雪州城西。
吴云的大营之内。
“果然如吴将军所料,这几万人的黑旗军内部的矛盾很大,若是我们进攻,或许他们会同仇敌忾的联合对抗,届时损伤必然不是小数字,但我们防而不打,却让他们自己人与自己人争执起来。”
“现在九里山寨已经乱成了一团了,十八路贼子为了争夺首席已经开始打起来了,各方都有损失,甚至连原来的寨主程雅都下落不明。”
听着低下的几个将领的回报,吴云微微点头。“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常失败是必然的。”
“吴将军,此时若我们率万余精兵,挥军掩杀至就九里山寨,可以不费吹干之力,便可以灭掉这些乱贼。”有一名将领建议道,同时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打算请缨,亲自杀上九里山上。
只是吴云果断的摇了摇头,否决道。“说过了,灭贼的功勋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北面的燕王,南边的吴王,以及西南边的楚王都已经派兵前来共同围剿这几万山贼,不日便可以抵达,这剿贼的功勋留给他们便是了,于此相比,更需要防备那个人……”
吴云眼神微露精芒,旋而对一旁的一个将领道。“周南,你领五千人先回城加强寻守,尢其是刺使府附近……”
周南正了正头上的铁盔,赫然出列,抱拳道。“得令。”
……
雪州城西南约七百里的地方。
千余人的队伍,旌旗飘扬,旌旗之上蓝底红字……楚!
这千余人多是步兵,也只有将帅骑跨战马,走在最前列。
“这到哪了啊。”张白脸懒洋洋的看着周围的农田,水渠问向为首的一个银盔老将。
那老将老了看张白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到阜州颖上县了。”
“这才到阜州啊,早知道当时就不从雪州回来了,这一来一回,某人的青春都浪费在旅途之中了。”
老将的老脸更苦了。“公子,本来大王也没让你跟着来的啊,你这偷跑出来,要是出个三长两短,让本将如何回去面见大王。”
“没事,没事,有夜莺在,我怎么会出事?你说是吧夜莺……”张白脸回头看了看身后也骑着一匹小马的夜莺说道。
夜莺还是冰山美人的样子,面色如常,只是淡淡的应到。“夜莺以保护主上为责任。”
“说起来,苏将军,我们只带这点人是不是少了些……”张白脸指了指身后那一千多人的队伍,有些面色难看,不仅仅是人少,且看这些人有老有少,就连那护身的盔甲都看起来破烂不堪,任谁看来,这一列队伍若是称之为军队,都是惨不忍睹,他们在军事上还有一个称呼,叫炮灰。
“某人可是听说,雪州那边闹贼可是有二万余人的。”
“公子有所不知。”姓苏的老将解释道。“这此剿贼乃是长安那边的命令,违抗不得,却也不能真的尽力,所以便让本将带着这队弱旅作作样子就行了,真和那群黑旗军打起来的话,也不用出太多力。”
“这样啊。”张白脸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默想到,这梓游兄到底怎么想的,这么急切的纠集了几万人就想要造反了,不是他的性格啊。
难道他还有其他的想法,或者是以为其他路的诸侯都是如我们楚国这边,派些杂兵冲数?
张白脸想不通,他还当梓游还在九里山上,在听说那边起贼,数路诸侯前去围剿后,张白脸实在是想看看,梓游到底在干嘛。
在他看来,这是在作死,但若是梓游发起的话,却又说不准。
这才偷跑出来,亲自去确认。
……
雪州以北千里的地方。
这里是冀州的地界。
浩浩荡荡的大军,铺天盖地而来,无数的马蹄倾轧而下,所过之处,地动山摇,一片震撼之感。
山坡上的牧童看到这一幕,差点从牛背上摔了下来,惊恐的拉着自家的牛朝着山上跑去,他生下来就没见过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匹马,整齐有序的行进。
幼小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上告诉自己,应该离的远远的。
五万铁骑的阵势,仿佛可以踏破一切的阻碍。
这是燕王派出的大军。
“大王是不是小题大作了,万余的毛贼,用的着五万铁骑么……”韩颜的心腹将领王臣在一旁说道。
“五万铁骑去灭贼,确实是杀鸡用牛刀,大王英明神武,出动五万铁骑,自然也有他的用意,等到了我雪州,你自然就知道了。”
韩颜便是这五万铁骑的主帅,作为燕王的手下,忠心耿耿,在与胡人的战斗中屡建奇功,加上曾经悍不畏死的救过燕王,所以极其受到燕王的信赖,以兄弟相称。
能统兵五万,便可见一斑。
……
雪州城东南二百余里。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行走在官道之上。
马车的前面有两个骑着马的男子。
若是梓游见了定然会大叫老熟人啊……因为不是别人,正是王安国和王且。
马车之中,叮咚作响,不时发出女子的嬉笑之声。
王安国看了看马车,放慢了速度来到车窗之旁,却是问道。“敏玉小姐,前方不远便是雪州地界,我们便在此地分别吧。”
车窗掀开,那车中之人唇红齿白,颇有姿容,黔首微点。“王公子且路上小心。”
虽然是最礼貌的分别词,但骚动的他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笑容。“敏玉小姐也小心。”
只是王安国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