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逐渐靠近,在梓游的瞳孔中摇曳生姿,下一秒的时候他微微一笑,抬起了手,原本的淮北军,只是混乱,却没人有过多的话,在看到前方的手势后,立刻按照梓游得安排朝着后方退了过去。
后面没有路,只有无尽的黄河,有浅摊,后退之后,约莫后面的人河水及腰便是停了下来,一字排开,等待着燕军的到来,而前排的士兵拿出了弓箭摇摇指向燕军奔驰而来的铁骑。
背水一战什么的,需要特定的时候,梓游没有去冒这个险,鼓舞士气强憾燕军,他能做的就是以这种方式来迎接那看起来势不可挡的骑兵。
有种你骑马进水里来?
眼看着燕军前方的士兵已经进入了射程,在这种情况下,淮北军首先万箭齐发,对着燕军一通乱射,拿着火把的一方,是相当不利的,一方面是一手火把,一手兵器很不便利,另一方面,远处的人更容易看清楚火把附近的食物。
所以淮北军再没有命令的情况下,都是在黑暗中做着这一切,虽然在黑夜中拉弓拿箭支很不便利,但为了使自己一方有足够的优势,这样的不便也很快克服,在经历过炮火袭击后的燕军,再一次遭受了箭袭,虽然弓箭的威力是没火炮的威力大,但耐不住数量密集,在一轮齐射后,对燕军造成的伤害超乎想象。
燕军也并非是活靶子,每一个燕军的士兵几乎是骑射的水平也是相当高的,就那么站在马背上,迎着淮北军的箭雨朝着那黑漆漆的水面上射了起来。
“下!”
梓游喊道,所有人都闷进了水里,只露出头和鼻子呼吸,同时用左臂甲遮挡头部。
附近可以折到芦苇,但传说中的芦苇水下呼吸法,并不是很好用,梓游尝试过,气腔太小,根本不容易操作,除非特殊训练过,但眼前的这么多淮北军,是没时间训练他们如何运用芦苇在水下呼吸,而且憋在水里,视野和听力都会丧失,更无法接受接下来的命令。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半潜在水里。
之所以要潜在水里,那是因为有水的作用下,弓箭的威力会下降到极点,几乎一出击到水面,那些直直射过来的箭支便飘起来,没了力道,触及到淮北军的士兵也无法造成什么伤害,即使没有改变方向,水流的作用也逐渐散了那箭支的力量,成了一只浮木重新从水里漂了上来。
那燕军的弓箭,哪怕射的再准,对淮北军的伤害几乎降到了很低的程度,但淮北军毕竟是有一部分身体暴露在了外面,还是会有箭支射在他们的身上,这个时候臂甲就起了作用,阻挡着箭支真正的把他们杀死,只是古代的甲胄不可能完全抵消伤害,还是会有箭支力道过强穿透了臂甲,射进了淮北军的手臂中,或者从没有遮挡住的地方射中了头部,直接毙命。
梓游是贪生怕死之人,向来如此,小明如此珍贵,岂能赌在运气之中,其他人不敢潜入水下,自己敢啊,直接闷下去,肺活量还是可以的,憋个几分钟应该没问题,即使燕军在几分钟内不会停下攻击,但偶尔露头出来换个气。应该不会中彩票吧。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燕军对水面,进行了无数轮的射击,黑夜里不知道他们的射击效果如何,但看到水面没什么太多的动静,只有一些惨痛的叫声,他们停了下来。
只是刚停下来,从水面而来的箭支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一通通燕军人马又是一波人仰马翻,当他们再次举起弓来回击的时候,水面处又是寂静了下来,这种感觉让燕军莫名的烦躁,魏威更是感觉吃了一大口翔,一种身上有着过人的力量,却如何也使不出来的感觉,最令人害怕的不是直面死亡的威胁,而是一种未知感,让人恐惧,看着那黑漆漆的水面,既不知道淮北军的伤亡如何,又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无论是经历过何种战争的勇士,也绝对没有遇见这种情况,以至于原本对于淮北军的愤恨,转变为彻底的心烦意乱,以及对于未来的恐慌。
魏威发现,他渐渐的也有些迷失起来,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应对,是冲过去,还是这样无意义的对射,哪怕是弓箭准备的再充足,这一会下来也见底了,至于达成的效果如何,从哪反击来的箭雨就看的出来,淮北军似乎伤亡并不多。
“贴儿!”魏威骂了句胡语,表达着自己的愤恨,而周围的人看到主将如此,更是把这种情愫传递了开来。
魏威知道这样下去,没有好处,必须做出选择,要不然他的燕军将没有好的结果,就这一会的功夫,周围的手下就已经伤亡近半,从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哪怕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时也是如此,更何况这一次,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燕军就已经被整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让魏威连回去见韩颜的脸都没了。
必须血洗淮北军,拿着张秉的头颅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张秉起了决议,催促着燕军朝着淮北军突袭!
只是面前是黄河,马匹跑到了水边后便止步不前,哪怕是催动着缰绳也无法再近一步,而淮北军的人影已经可以利用火把照耀到了。
动物无知,看到了水,却忍不住低下头啜饮起来,这让燕军简直无可奈何。
而水里的淮北军则朝着燕军嘲讽叫嚣起来。
胡人易火,根本忍受不住挑衅,几番言语动作之下,就已经忍不住跳下马,跳进河里和淮北军肉搏起来。
下了马的骑兵就不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