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卢丞相上前一步,出声阻止道。
“廷王爷,恕老臣多有得罪。
皇上还在此地尚未表态,未征得皇上同意,廷王爷岂可草率将虎符交予他人。”
卢丞相说着,将目光转身了,书案旁,一直半躺在榻上的皇上身上。
皇上本已经醒过来有一段时日了,平日里除了嗜睡些,从外表上看,和正常人无异。
但是,却得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病,就是一直口不能言,手不能书。
就这样皇上病了二十来日,大夫看了无数个,愣是没有一人能找出病因。
而这段时间欧阳致玄又为了照顾太子妃,一直闭门不出,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
所以,就造成了欧阳致廷和裴国公这段时间,把持着朝廷,在盛京城几乎要只手遮天了。
卢丞相是真怕,一旦让这裴国公再拿到了虎符,掌控了兵权,那这北燕的天下,可就真的要大乱了。
“皇上,形势紧迫,大敌当前,您倒是赶紧给满朝文武拿个主意呀?”卢丞相对着皇上郑重的一辑,恳求道。
“唔……唔……”
皇上听了卢丞相的话,只使劲睁大双眼,瞪着卢丞相,一张脸憋的通红,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支吾了半天,却愣是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是呀,卢丞相说的确实不无道理呢,本王自然是要征得父皇的同意的。”
说着,欧阳致廷缓缓的起身,慢慢踱到皇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皇上,貌似耐心的请教道,
“父皇,现在的这天下的形势,还需待儿臣慢慢给您道来。
自从那慕容瑾来盛京,请求支援后,那梁烨也迅速效仿慕容瑾,同样以六个城池为代价,许诺给了司徒浩南。
所以,现在司徒浩南看有利可图,已然派精兵强将,抵达了西夏,驻扎在了我北燕的边境,并不断骚扰挑衅我军,随时准备压制我军,支持梁烨。
总之一句话,现在的北燕大军压境,形势已刻不容缓、迫在眉睫,
要不,父皇您给儿臣拿个主意,您看到底是让裴国公掌管虎符,领兵南下,还是让大哥去呀?”
欧阳致廷挑眉看着皇上问道。
他这番话说的自是情真意切,听着貌似很真诚。
可是,欧阳致廷此刻微微上挑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得意和狂妄。
“唔……唔……”看欧阳致廷这样,皇上的脸憋得更红了。
可是,很无奈,皇上张了半天的嘴,连吃奶的劲几乎都用上了,却依旧没有发出只言片语。
“父皇,既然您老人家不说话,那廷儿就自作主张,视为您对儿臣的决定,已经没有了异议。
您老人家也同意裴国公明日取虎符,带兵出征了,对吧?”
嗬,事情果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个老不死的现在根本就是个摆设,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能有什么用。
看来这北燕,早晚是自己的天下了。
这个卢丞相也真是,竟然还妄想着拿他来压自己,实在是可笑。
不行,等自己拿到兵符后,掌握兵权后,第一时间,一定要先想办法铲除这个老顽固。
欧阳致廷不无得意的说完,压根都没给卢丞相等人再表态的机会,直接转身朝着众官员宣布道,
“众将士听命,此次南下,已钦定由裴国公亲自率精兵二十万。
来人哪,现在就领着裴国公,速去兵部取虎……”
可是,欧阳致廷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声怒吼。
“太……太子,让太子去。”
随着皇上一声吼,众人皆愣住了,原来皇上情急之下,竟然说出完整的话来了。
尤其是卢丞相,更是喜出望外,急忙激动的扑通跪下参拜道,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丞相带了头,皇上又已恢复了正常,表了态,后面的文武官员,不论是刚才是否还支持欧阳致廷,此时均转了苗头,纷纷跪下跟着参拜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就只剩下,欧阳致廷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尴尬的伫立在那里。
欧阳致廷实在想不明白了,明明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怎么到现在就变得功亏一篑了。
谁能告诉他,明明已经病人膏肓的皇上,怎么就突然之间,在关键时刻,开口说话,恢复了正常呢?
其实皇上之所以,使出洪荒之力,非要开口说话,急着让欧阳致玄带兵南下,
忌讳欧阳致廷、裴国公等人倒在其次,皇上心里更着急的,还是欧阳致玄和林逸雪的亲事。这两天虽然不能说话,他可是全神贯注的听着,所有关于太子和太子妃的消息呢。
既然,太子妃大婚当日就得了急病,那看来,二人还没有圆房,一切还来得及。
所以,皇上借着这个契机,无论说什么,也一定要想办法,先把欧阳致玄给支出去,
然后,再抓紧时间,找个由头,把林逸雪给藏起来。
他是决不能任由此事继续发展下去的,自己亲生的儿子和女儿竟然要成亲了。
这事一旦传出去,还不被天下人耻笑,太子殿下带头违背lún_lǐ道德、luàn_lún,这是要置自己的脸面何在,欧阳皇室的威严何在?
“皇后娘娘,我们现在还进去吗?”南书房门口,小顺子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进什么进,没看到万岁爷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