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鸽说完,裴瞻琛的脸色已经青白交错,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响起的是耳光。
火辣辣的疼,裴瞻琛用力很大,她被扇倒在地,耳朵里半天都围绕着蜜蜂叫。
“自以为是的女人,别以为你多能干,可以轻易的把人看透!告诉你,我裴瞻琛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看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还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那就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看你绝望崩溃的样子。”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蹲了下来,手指穿过楚鸽的发丝,轻轻捏住她的后颈,就像一条蛇,攀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从他微凉的指腹向下,冰冷的气息如小蛇,爬满她整条脊柱!
但下一刻,他却倾身吻住她被他一耳光打破的唇,吮掉她唇边的血迹,“这么多年来,你是我最中意的猎物。”
然后他松开她,微笑,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换,如果说他前一个是暗夜中的魔鬼,这一刻他就是聚光灯下温文尔雅的绅士。
他那双漆黑闪亮的眼,深情地凝视着她,对她低低耳语,“对不起,下手有些重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你就在一边看着别人下手好了。”
然后,裴瞻琛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楚鸽浑身都是僵硬的,像是结了厚厚的冰,再也无法解冻。
她怕他,而且越来越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能确定的是,就连表面上这种坚强都快要被击溃。这样多变的男人,他骨子里是人面兽心疯子可偏偏他是这样会骗人的疯子,表面上他比许多正常人更会做人!
门外进来一个人,一头黄发,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眼神阴狠。
裴瞻琛并没说多余话,只是对那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那人居然又出去了,不多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居然带扯进来一个女的,女人长得很标致,却因为黄毛小子不懂怜香惜玉而弄得头发蓬乱,眉头都皱成一团。
楚鸽大概猜到裴瞻琛想做什么了,此刻只觉得特别疲惫,脑袋发胀,可是裴瞻琛站在她身后,“体贴”地撑着她脑袋,让她看着黄毛是怎么折磨铁架上的男人的。
一切都在这个小小的牢房里变得肮脏丑陋,混乱不堪。
她听见有人苟延残喘,听见有人低吼,有人哭的撕心裂肺,再然后是撞击声。
“楚鸽,你知道么,这个世界永远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面。”裴瞻琛转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扶手上。
楚鸽瑟缩,终于连表面的冷静也无法维持。
qín_shòu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她今天终于知道了,qín_shòu不如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今天她终于也见识到了。
摧毁一个男人意志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不是让他身体痛苦,而是彻底碾碎他的尊严,打破他最在意的一切,折磨他最上心的人!
裴瞻琛做得这样的好!
“不要背叛我,知道么?你看,这种钢铁一样的男人,也被我捏碎了。”
他让她目光对准铁架上的男人。那男人在颤抖,在哭泣,喉咙里发出呜呜如受伤野兽的声音,布满血丝的眼角流下血一样的眼泪。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这一刻,她却对这个男人的痛苦而感到难过。
“杀了我,放了她!”男人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一样,艰难地说话。
裴瞻琛却轻笑着向男人走去,对男人身后的黄毛挥了挥手,黄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裤,面无表情地丢下破娃娃一样倒在地上的女人,离开牢房。
“不,你可以活下去,而且可以活得很好。只要你告诉我,指使你的人是谁。”
裴瞻琛充满you惑地声音回荡在牢房里,任何人听后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好,我说,我说……”
男人对裴瞻琛说了什么,楚鸽没听见,她只是怔怔的瞪大了双眼,透过小小的窗子看向外面,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阳光下真的掩埋了这么多龌龊和绝望么?
她忽然觉得眼前是一片静默的死灰,掌控别人的人,居然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捏碎他人的一切,弱肉强食本性,依然存在于人心最深的地方。
楚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牢房,只是觉得恍惚间,灯影变换,然后自己就从那个狭窄阴森的牢房里,到了眼前这个奢华无比的客厅。
她手脚冰凉,即使没有发抖,可脑子确实一片空白,刚才看到的一切就像一场幻影,眨眼之间,那些血腥阴暗全都消失不见。
裴瞻琛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身子懒懒地向后靠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背,双眼沉沉的看着她,似乎已经这样看了她很久,就等着她醒过神来。
“小鸽,你似乎还没告诉我,你和裴子谦到哪一步了。”裴瞻琛歪着头看着她,笑笑的样子,不见半分阴郁。
楚鸽受惊似的,看向他,半晌冷静下来,慢慢地说,“我也就是刚接触到他,还没有什么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