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动,轻轻松松躲开了攻过来的重踢,继而双手同时扣着苏然的肩膀一转,把人转的脸朝外,圈住腰接着走。

李景轩练过?被转的晕头转向的苏然苦逼着脸挂在李景轩的身上被迫着向前移动,心里头一万匹草泥马狂疯跑过,留下了数不清的大坑,坑坑都是血,内伤呕出来的郁血。

他恍惚记得,好像有人说李景轩当过兵?什么兵种不知道,但照人家摆平自己跟玩似的样子来看,绝对不是谣传。

不行,在外面都被李景轩摆的平平的,进了屋子自己还有活路吗?眼睛左瞄右瞄,瞄到了走道旁的长形柱体,铁质的柱体上雕着精美的花纹,看着特别结实。

就它了。

身体使劲向前探,一把抱住长形柱体死都不撒手,丢点面子算什么?总比被男人那啥啥强。

李景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着苏然,他想不到有人竟然宁肯毫无形象的抱着柱子不松手,也不愿意与自己单独在一起。

看来在沈念的心中自己确实与瘟疫画一个等号吧?可沈念越是这般不待见他,他就越是不想让沈念如意。

“你在怕什么?”低下头,嘴唇附在少年的耳畔轻声的问,热气熏红了少年的耳朵,也熏的李景轩心旌摇曳。

又是这种感觉,让人不安的、躁动的、陌生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脑海,似乎在叫嚣着想由迷雾里冲出来,肆无忌惮的彰显它的存在。

本/能的,李景轩又一次忍住了一探究竟的欲/望,他仿佛知道,只要自己探了,所处的世界就会瞬间崩塌,李景轩无法预料崩塌之后的世界是另一番海阔天空,还是满目疮痍,早已经习惯了掌控,他拒绝任何未知的风险,至少现在,他拒绝。

我怕你啪啪我。

这话让苏然怎么说?要不是实在打不过李景轩,即便打过了也承担不起后果,他早就拿出看家本领了,谁会丢脸的抱柱子?

咳咳,所谓的看家本领就是‘你打啊使劲打啊打不死我我就磕死你’,苏然在山里娃子当中不算是打功最好的,却有股子牛劲,下手又黑又准,逮到对手闷头往死里磕,很多时候对手不是被他打服的,而是被吓服的,本来嘛,没有深仇大恨,哪个敢随便拼命玩?

见苏然不答话,李景轩强压下躁动的心低低在苏然的耳边笑道:“虽说走这里的人并不多,但通道四面透光,很容易就能由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你确定要一直抱着柱子不放手?万一被人看到了我们……”

他们一个抱着柱子,一个抱着人,远远看去,活像正叠在一起做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若是别人大家也许不会往邪恶的方面想,可如果是他们……连扫地大妈都不会相信两人是纯洁的吧?

同样想到了这一层的苏然脸色渐渐发黑,连着喘了两大口气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可爱的柱子。

“我自己会走,你把胳膊拿开。”抬起头望着李景轩,苏然咬死他的心都有。

“好,我拿开。”收回手臂退后一步,李景轩嗓音微哑,脑子里全是少年一张一合的嘴唇,那是一双很适合接吻的嘴唇……

‘咳嗯’低咳一声甩去乱七八糟的想法,李景轩没敢再看苏然的脸,拉起人大步冲进了电梯。

“我说过了我自己会走。”

“是,你会转身后向走。”

“……李少真聪明,那你再猜猜我现在想什么?”

“猜对了有奖吗?”

“……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一言,我一语,在苏然的完败当中,两人直达了顶楼。

‘叮’电梯门轻轻打开,秘书恭恭敬敬站在门口。

“总经理,董事长已经在您的办公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了,说是让您……”看一眼表情阴郁的苏然,“让您和沈先生一同去见他。”

“就董事长一个人?”缓缓收了脸上的笑意,李景轩眯了眯眼睛。

“还有李经理,两个人是一起来的。”秘书目不斜视,心里却嘲笑着李景夜生命不息找虐不止的行为,活该每次都落个灰头土脸。

“知道了,你带沈念去休息室,我自己去见董事长。”

“是。”没有半分迟疑,秘书微笑着转身,“沈先生,这边请。”

请就请,苏然可没有圣母到明知道有人想找他茬还颠儿颠儿的凑过去找不自在,荣腾伟业的董事长不就是李景轩的父亲吗?父子两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根本不用担心。

至于李景轩的围护,苏然压根没当回事,要不是李景轩强把他带来荣腾伟业,说不定还招不来李董事长的另眼相看呢。

“麻烦你带路了。”回以礼貌的笑,苏然连丝眼角都没给李景轩,跟着秘书就走了,那背影,潇洒又无情。

“还真是狠心呐。”更聪明的让人又爱又恨。

李景轩承认,自己确实存了几分让沈念感激的心思,却不成想,竟会被沈念一眼看穿了。

瞧少年让人牙痒痒的小模样,恨不能把人扯回来掐一掐脸,掐的他再也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

可自己又舍不得少年一直蔫头耷脑没有精神,他喜欢看少年高高昂起头的样子,眼睛里的神采,比黑曜石更加瑰丽三分。

直到看不见苏然的背影了,李景轩才敛了神色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父亲想见沈念?看来李景夜又开始不安份了,拿沈念当攻击自己的武器,到底是他的主意还是他身后的女人在作祟?

不管是哪一个,敢伸爪子就要有被剁下来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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