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师父,我也见过。是一个漂亮的男人,总是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总是拿背书做借口,不让阿狸到我这儿来玩。我觉得他对我的阿狸一定有着什么不为外人道的心思,毕竟阿狸这么可爱,即便受到最大的恶意,也还是带着一颗赤子之心。
那个白白软软的小胖子,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虽然表面上话很少,阴柔得像个女孩,阿狸不主动找他玩,他从来就不主动寻阿狸。即便这样,我也放心不下。怎么就那般巧合,阿狸每次想找他玩时,他都恰巧会出现在阿狸周围,像是偶遇一般。阿狸从不多想,我却不能不考虑。这个世道太危险,男人,少年,男孩都有一颗随时会萌芽的禽-兽心,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要保护她。
我露出忧伤的表情:“可是以后狸儿有了夫君,他就不会让狸儿再同我玩了。”
“为什么?”
“因为男人的心眼都小,占有欲也很强。他会把你当成他的东西,把你锁在家里,不让你出来。”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她看起来很困惑:“那阿胡也会那样么?把我锁起来?”
我温柔地抚她的小脸儿:“我当然不会。”我不会用链子把你锁起来,只会用衣带儿把你的腕子绑在床头,把你弄哭。
待我说完,她展颜一笑,旋即扑到我怀里蹭啊蹭:“那阿胡做我的夫君就好了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竟无言以对。
一开始准备好的诱-拐说辞竟然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狸儿不要你的未婚夫了么?”我干干地道。
“他又不喜欢我,他只喜欢吹箫。”她的话里有几分诚挚,又有些许狡黠。
“恐怕你的母亲不会答应。”我努力地想重新掌握对话的主导权。
“那又有何难,我们私奔就好了啊。”
“……”明明是我的台词。是我要诱-拐她私奔的。
“狸儿,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简单的一句话竟是说得颤颤巍巍,吞吞吐吐,还咬了舌头。
“傻子,”她的笑意更深了,“我当然喜欢你了。不然我为何每年夏冬都千里迢迢跑到这深山里来。你以为我是喜欢这山么,我是喜欢你啊。”
“那你方才舔我嘴角的橘子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疑惑。
“故意的啊。诱惑你,看你上不上钩。”
“那如果我没反应呢?”
“没关系,”她攀住我的脖子,小嘴翘着,“我还有很多后手。比如香肩半露咬衣袖,忘带毛巾喝醉酒。我可是得了祁红的真传,有备而来。”
“司马呦,你知不知道你年纪还小。”什么香肩半露咬衣袖,忘带毛巾喝醉酒,乱七八糟,有伤风化,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知道啊,”她张开小嘴,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小口,“怕吓到你,所以我一直戒骄戒躁,装傻充愣,徐徐图之。要不是还没及笄,我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人生最大的误解,便是如此了。自以为自己是攻,结果却是受……
“阿胡,你这般好,我一定要把你锁起来,”越说越过分,小手还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你是我的,我琅琊王司马呦的,不许你看别的女人一眼,雌蚊子也不成。”
我压下心头的悸动,拎起她的后领,让她那不安分的小手离自己远一点。
可她却闹了起来,两手扒在我肩膀就是不离开:“阿胡,不许不要我……”说着说着,还戚戚然了起来,眼珠幽幽地泛起了泪花。
“没有,”下意识地一松手,她又重新扑进怀里,“没有不要你。”我说。
就是拿她没办法。想到她早逝的父亲,偏爱妹妹的母亲,一夜倾覆的家族……这么可怜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怎么舍得不要她。
她的小脑袋埋在我怀中,消瘦的肩头一抖一抖的。
可怜的模样看得我心惊肉跳,悔恨不已:“狸儿,莫哭莫哭。”我不会安慰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莫哭莫哭……
“说你错了。”小丫头瓮声瓮气地道。
“我错了。”
“说你以后都不凶我,凶我的话下辈子就做宦官。”
拿男人最重要的东西立誓,她还真想得出来。但没办法,我只能照着说。
因为我这辈子都栽在她手里了。
我认,栽在她手里,我认。
“说你愿意同我私奔。”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求之不得,欣喜若狂。
她忽然从我怀中抬起头,眸子亮亮的,哪有哭过的样子,分明就是装哭。接下来,一把扯开我的衣襟:“昙醒之,咱们做吧。”她兴奋地说。
“司,马,呦!”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坏丫头,真是不能给她好脸色!
“你说过不凶我的。”她又开始戚戚然起来,忧伤地转着眼珠,可怜兮兮地对着手指。
我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看到她这幅样子,心疼还还不急,哪里还敢说硬话。我一下泄了气,握住她的小爪子:“狸儿,你还小。过早的房,房事对你身子不好。我们以后还有……”
我心爱的小姑娘马上没了泪花,她打断我的话,整个人又兴奋了起来。对她这种状态,我的预感很不好……
“这些年我一直有锻炼身体,做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