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子在明面上查也好,这样害你之人会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倒更有利于我们在暗地里查。”冉凝心里略微轻松了一点,有元衡阳这个掩护,简直是在好不过了。
“朝中大臣肯力保我,都是你的功劳。”钟溯说道。他很清楚,若不是今天这一出,他的案子估计也轮不上徐大人查。
“是你平日战功卓著,你若是冉觅那样的,我就算说尽好话也是无用的。”冉凝笑了笑,又道:“皇上平日待你还不错,但这次却没有召见你,就把你抓起来,恐怕对对你的忌惮又深了些,你以后也要多加小心。”
之前皇上一直看在钟溯救过他的份上,待钟溯十分亲厚。但现在这一直接下狱,可谓是彻底把皇上的担忧暴露了。皇上老了,也开始疑心重重了,这大概是每个人都能看清楚的事。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一早就明白。”钟溯并没有对皇上感到失望或者难过,因为他从未真的把皇上当成过一个亲厚温和的人,没有希望,自然也不会觉得失望。
“嗯。这次的事我们都明白是谁所为,虽然大哥跟大皇子要走哪步棋我们之前并不知道,但好在已有防范,倒也不至于惊慌。印章之事我们心里都有数,就不多说了,关键是模仿你字之人,必须要找到,而府上有逆心的,也不能留了。”冉凝说道。这件事他们虽放了一步棋,却也不傻,自然不会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
“我知道。”也许这席话不应该从冉凝口中说出来,但钟溯知道在大事的决策和承受力上,冉凝并不弱,所以很多事他也不会把冉凝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隔绝在外。
“这些交给我吧,你把自己保护好就好。”既然皇上把钟溯关在这儿,那就让钟溯好好在这儿休养吧。虽然地方不怎么样,但好歹没折腾他。
“你自己也万事小心。”钟溯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
“放心,有师父和师伯在呢。”安全上冉凝并不担心,如果师父和师伯都保不住她,那就是她命里该绝了。
“嗯。”钟溯也稍微安心了些。
冉凝压低了声音,说:“如果能一并扳倒大皇子是最好不过的,若不能,先护了你的周全再从长计议。”
“好。”钟溯点点头。这次大皇子联合钟瑨陷害他,钟瑨有没有那个脑子他不知道,但大皇子肯定是想好了退路的,想连根拔起恐怕难。
冉凝虽舍不得钟溯,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越早办好,钟溯越能早些出来。想到这儿,再多的不舍都被冉凝压了下去。
“我先走了,你万事一定要小心。刑部尚书是我祖父人脉上的人,倒可以相信一二。但防人不心不可无,尤其是饮食上。”冉凝知道这些钟溯都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想叮嘱他。
“放心。”钟溯冲她微微笑了笑。
冉凝也没再多留,用力握了一下钟溯的手,便转身离开了。
镇北侯府被围守一事很快就传开了,毕竟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就算别人想当没看到都难。很快,镇北侯的未来就成了京中百姓们热议的话题。元衡阳一直在明面上查,但三天过去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这期间,贤贵妃悄悄派人来到了尊尘府上打听情况,贤贵妃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她想去求皇上,但奈何皇上对她避而不见,她又出不了宫,六皇子也不在,她只能干着急。她不怕后宫中人笑话,她只想让钟溯平安出来。
冉凝给贤贵妃写了封信,告知她现在的情况,让她万勿干政,钟溯不会有事,请她一定要稳住。
不管这件事最后向哪个方向发展,目的都只有一个——让钟溯平安脱罪。而要杜绝类似的危险,就必须让铲除所有阻碍,让六皇子坐到那个位置上去,六皇子要登基,贤妃娘娘还要出力,所以这个局中属于他们这一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后面的事才能顺利进行。
五日后,尊尘那边传来消息——模仿钟溯字迹之人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