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又一场小雪慢悠悠在天空中飘扬。窗檐下隐约传来声响,女人压抑的吟呻、男人克制的喘息久久未能平复。梳妆台上的锦盒里并排放着一对玉佩,晶莹剔透。
近子时,小雪变成雪粒子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霍容玥偶然醒来听到外头的动静似醒非醒的念叨:“大姐明天出嫁,下雪路难走呢。”
男人未答话,伸手将被子给两人裹严才道:“早早派人清理街道便好。”
霍容玥一想也是,合眼又睡去。
身旁好眠的人睡相甚是乖巧,他歪头打量半晌,嘴角挂着不自知的笑容。转过身子再整备入睡时却听到外头的异动,虽然有雪粒子的声响掩盖,但长孙昭还是清楚的听到有人轻手轻脚在房顶走过。
他迅速起身披上衣服,方才从房顶走过的人去而复返,甚至在房顶上停下来,似是在探寻什么东西。
有人影从院外飞入,闪着寒光的长剑朝黑衣人而去,刀剑相碰,立刻进入酣战。另一侧有人从打开窗户跳入房内,径直走到床边却摸个空,再回头本该在外头与来人苦战的长孙昭就站在身后,甚至还有闲情问他:“你是什么人,闯入我平宁侯府有何目的?”
黑衣人不答话,挥剑便朝长孙昭打来,长孙昭手中没有兵器,随手拿来摆在桌上的如意称,一招一式应付的游刃有余。
霍容玥躲在一旁暗暗心惊,平宁侯府守卫森严都有人闯进来,那长孙昭在外头到底结了多少仇人?好在长孙昭武功高强,不过一炷香时间那黑衣人便支持不住想往屋外跑,长孙昭也不拦着,毕竟这是他的新房,他不想新房里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跑出去的黑衣人听到外头的声响便去接应,“快走!”
屋顶的黑衣人不再恋战,几个纵身便逃到长孙念的院子里,打算实在行不通的时候就劫持长孙昭的长子。却不知为何早应跟过来的暗卫迟迟未来,他似信非信的往侯府外逃,路过醇芳园却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好一个庐阳长公主!”他心知今日能从平宁侯府逃脱全赖庐阳长公主今日所为之事,狠狠嘲讽一笑便毫不留恋的离开。
留在东院的黑衣人渐渐支持不住,被长孙昭和暗卫一同引到东院之外,长孙昭不再动手,冷眼看暗卫与他打斗。
“直接杀掉吧,他已经吞毒了。”从房顶那人逃走之后这个人便已经咬开舌下毒囊,就算活捉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话。
长孙昭匆匆回到房里,霍容玥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怎么也不敢躺下,看到他回来时差点直接扑到他身上去:“到底是什么人啊?”听声音是有两拨人马,若是一开始长孙昭便去外头与人打斗,那屋里留她一个人的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无妨,已经让人抓起来了,他们会连夜审出结果的。”长孙昭安抚的揽着她,“快睡吧,明日得早早去霍府。”
霍容玥似信非信,靠在他怀里心还不安稳,抬头要问时看到他唇上的红痕突然想起他刚刚叫醒自己的方法,不出声喊她反而直接吻住她的嘴巴,直接连被子带人抱到屏风后头,她紧张之下便咬住了他的上唇,还不知会不会留下痕迹……
临睡着前,长孙昭才后知后觉上唇有些肿痛,他无奈伸手摸了摸确定不会留下痕迹,轻叹一声转身以面对着身旁人的姿势。如果不是他先娶她进门,那明日出嫁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不过,好在他提前求圣上下了赐婚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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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今年已经嫁过一位姑娘,照理说一年内霍府门前是不能落两次花轿的,但杜家老太爷病危随时有可能撒手西去,若拖到明年订下的日子万一杜老太爷归西便要再等三年,宋氏不忍女儿蹉跎时光,更怕等了三年出变故,不得已同意宋家的要求将好日子定在腊月二十九。
一大清早来到霍府,霍容玥直接去了大姐霍容薇的闺房,闺房内围满霍家的亲眷,看到霍容玥回来纷纷让开一条路,有知道姐妹俩婚事内情的都忍不住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本来定给三姑娘的婚事被大姑娘截走,现在三姑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而大姑娘却是为了给太公公冲喜匆匆出嫁。
大夫人舍不得,虽然在陪着众夫人说话,但眼睛都离不开霍容薇,唯恐少看一眼女儿就成了别人家的。
“玥娘回来啦,冷不冷?”三夫人殷勤热情,招呼小丫环给霍容玥拿来手炉,又细细询问:“可是侯爷陪你回来的?”
霍容玥称是,这样的场合若是长孙昭不陪着她一同回来,那她怕是又要被人在后头说三道四。
大夫人心里正难受,看到小女儿回来又想起这个腊月她便被人生生剜去两块心头肉,忍不住从三夫人手里抢过霍容玥,一脸疼惜的问:“怎么来的这样早,可有冻着?瞧你也不多穿件衣裳!”
众人又往霍容玥身上看去,拂晓怀里抱着她刚脱下来的大毛斗篷,有眼尖的便认出那是上好的紫貂皮,在这大夏朝的京城里也是有市无价。她身上的衣裙一看便知出自名家手笔,颈间的项圈虽不华丽,但中间坠着的玉佩是皇后娘娘亲手赏下来的,这屋里的少妇能比得上她身份贵重的竟寥寥无几。
霍容薇也打量小妹,比起以前霍容玥变得珠光宝气了起来。以前她总是打扮的清清爽爽,依偎在外祖母怀里娇娇笑着叫她姐姐,在府里住一两天便随着舅舅回宋府,好似她不是霍府的女孩儿一般,既不会与她争夺长辈们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