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最有良心,看着他面色不渝,本来疏朗的面容都不俊俏了,她可心疼,担忧不已地问道:“夫子,你不要走。”
温睿修喘息又平息,唇角翘起弧度,语气却毫无温度:“放心好了,为你的零用钱我也会坚持的!”
王婉双颊立刻染上一层红晕,正值花季的少女,宛如盛开的花朵。
铁柔此时抬起头,睁着迷蒙的双眼,咕哝地道:“怎么了?怎么了么?”
王宣懿吓了一跳,小声嘀咕:“吵醒阿柔了。”他回过头安抚:“没事,阿柔你接着睡,吃中饭我叫你。”
温睿修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讲台上,心里暗道,这个小狗腿!用的着你献殷勤?她醒的比下课时间还准。
……
下午下课之后,铁柔回到王樵家里砌墙。
王樵最近要交她最新绝招,铁柔连搬砖都更有力气了。
后院里,铁柔坐在砖头上,百无聊赖地等着王樵过来。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过去了,太阳也下山了。
王樵依旧没有出现,铁柔的脖子快要僵硬的时候,一团小肉球滚滚而来。
铁柔倏地站起身:“怎么是你?师父呢?”
王宣懿一路畅通无阻地滚到铁柔面前,扬着看不见的脖子道:“祖父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让你回家吧,不要等啦,今天不练功啦!”
“为什么?”
王宣懿耸了耸肩膀,浑身的小肥肉一颤一颤的:“因为他忙着呢!”
铁柔不相信,自己去前院找师父,刚从拐角走出来,就看到院子里那颗大杨树下,她家师父与温睿修对面而坐,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王宣懿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为她解惑:“祖父已经输了四盘了。”
铁柔喃喃自语:“这要是不让他赢回来,他哪有心思教我武功啊。”
每个人都有嗜好,比如说铁柔好武,王宣懿爱读书,比起铁老三嗜酒如命,王樵喜欢下棋实在算不上什么不良嗜好,可问题在于……他太爱下棋了,而且是非赢不可,以前王家村里没人敢赢他,让他感受了好几年的高处不胜寒。
温睿修可没什么不能赢他的顾虑,短短半个时辰内,把他杀的片甲不留,毫无招架之力……
于是铁柔就在后院等了一个时辰。
这都是原因。
王宣懿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叹息:“可是让我祖父赢回来……以他的实力,实在是太难。”
“报复,这就是报复啊。”
今天她根本就没有交什么作业,那种东西,根本没存在过她的生命里。
一会之后。
王樵的棋盘已见颓势,可他却依旧不抛弃不放弃的坚持着,其坚毅不拔的优秀品质感动得温睿修昏昏欲睡。
赢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王樵沧桑的面容上满是坚毅:“再来一盘!我一定会赢的!”
温和舒缓的语调下隐藏这的是压抑与隐忍。
说实话,就算是赢了他都没有点成就感,实力差距太大,三盘下来,温睿修已经摸清楚了王樵的下棋风格路数,也适应了他的攻击模式,应对起来越发的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