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变成了现在的鬼姬,皆是因为他,不去见她,就是两人最好的保护了吧。
夏文彦看了看灵巧,不禁拉起灵巧的手。
从前他不敢,但是刚刚,现在,他突然就害怕失去灵巧。他想,不管灵巧是灵巧还是若兰,他都不能失去她。
从前失去若兰时,因为灵巧,他没有太痛,现在,于川这么强大的修为也逃不过锥心刺骨的痛。
几人沉默良久。
夏文彦突然开口。
“不为不休,为了桃娘,为了你自己,你也该去见一见她。”
听了这话,灵巧看着夏文彦,觉得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于川也看着他,喃喃自语般问:“为了桃娘?”
“是,为了桃娘。”
刚刚,看灵巧的表情,夏文彦就知道,若是她在这个故事里会怎样抉择。难道,妖都会这么想吗?
但他是人,桃娘也是人,即使是现在的鬼姬,从前也有一颗凡人的心。
“桃娘变成现在的鬼姬,纵使与你有莫大的关系,你也该去知道为什么。她变成现在这样,该是比你还痛苦,你不去了解,便不会知道,她为了你,承受过怎样的痛苦。”
夏文彦顿了顿,灵巧总算知道他眼中的那一抹神色是什么了。
“若是你不去,你便是负了她,几百年的追逐和思念。”
夏文彦说完,于川眼中有光亮一闪而过。是灵巧刚刚在夏文彦眼中也看到过的坚定。
看着于川匆匆而去的背影,灵巧的眼神停在夏文彦的脸上。
“你为何会说出刚刚那番话来?”这样的选择,与她的心中的答案背道而驰,难道这就是人妖殊途的原因吗?
妖,说一便是一,没有期许,若是爱,便延绵千年不绝,若是放手,说放下,便放下了。妖,从不会口是心非。
人,人心诡诈,口是心非,时常是做的,与想的,背道而驰。可内心坚持的,往往是一份求而不得,等而未至的执念。
夏文彦笑笑,并未松开她的手,和她一起,往国宫的方向去了。
回到原先的房间时,不休在房间好端端的,于川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鬼姬呢?”灵巧猛然拽这不休,问。
不休眨眨眼睛,看着灵巧,问:“你说刚刚那个恶心的老妈子?”
灵巧一瞪他:“她叫鬼姬,我问你呢,她去哪里了?”
不休吐吐舌头,说:“刚刚国主来了,鬼姬就放开我,走了。”
“她们没说什么话吗?”跟着寒天笑走了?鬼姬和寒天笑又能有什么关系?灵巧追问。
“看起来都不太高兴,也没说什么太有建设性的话。”不休挣脱灵巧的魔爪,整理自己的衣服,旋即又补充:“对了,我听到寒天笑喊鬼姬‘师妹’,也不知道国主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比她老那么多那么多的师妹了。”
国宫,寒天笑的寝殿里。
寒天笑根本没想到,兵临城下的妖皇是鬼姬带着来的,更没想到,鬼姬和于川会碰上面。
“寒天笑,你居然出尔反尔!”面对鬼姬的质问,寒天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可她毕竟是一国之主,鬼姬的灵力大失,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也畏惧什么。
“我可没有出尔反尔,于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
寒天笑似笑非笑的看着鬼姬,谋划着,若是一言不合,绑了鬼姬去要挟妖兵,说不定还能解了战患的危机。
“寒天笑,你不要欺人太甚!当初,若不是我剔除仙骨,怎么轮得到你来做这个傲来国的国主!”对寒天笑的态度,鬼姬心中诸多不快。
寒天笑笑意凉凉,似乎根本没把鬼姬放在眼里。
“你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晚了吧?居然为了区区妖皇剔除仙骨?真是可笑!到头来,妖皇糟了封印,那些妖族的人,根本就不承认你,你还沦落到给那些恶心的ròu_tǐ凡胎做小!”
寒天笑越说越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她不是根本没把鬼姬看在眼里吗?如今的恨铁不成钢,也不过是那时候,她丢尽了整个傲来国的脸吧?
可她的激动,终于道破了隐瞒了几百年的秘密。
鬼姬突然一笑,眼中满是凄凉:“呵,果真是我的好师姐,你可知道瞒得我好苦!”
鬼姬脸上沟壑丛丛,周围揪在一起,不明就里的人看着,定时寒意丛生。
“我瞒你什么了……”
“我踏足傲来国无数次,找了于川几百年!只以为他凭空消失,甚至为了他踏足鬼界!可你,你们!”
鬼姬打断寒天笑的话,硕大的眼泪突然涌出眼眶,打湿干涸的眼睑。
“寒天笑!瞒心之苦,我定要你双倍奉还!”
一声厉喊,足实吓到了寒天笑。反应过来,才想起,鬼姬以现在灵力,给她拎鞋都不配,自己怕她做什么?
心存侥幸之际,突见鬼姬的动作,不由得连退数尺!
知道鬼姬往傲来国的方向,珍珠到底还是担心鬼姬。
毕竟,再不济,她还是南枫的生母。
如今的珍珠,修为和灵力早已经不是当日。很快就进入国宫。
似乎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她落身于一道门前。于此同时,灵巧正从屋内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包含了两人无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