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庭的语气和措辞,无不在火上浇油,浇完油后又不忘担心钟远山的身体,忡忡地苦口婆心,“爸,您千万压着心,万万气不得,如今的状况,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可都需要您亲自坐镇啊。否则群龙无首,岂不得更加慌乱?”

钟远山感觉胸口憋着一团什么,即刻吩咐孙勰:“让司机备车,我要去趟公司!”

胡小庭提醒:“爸,医生说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

“再休养下去钟家就完蛋了!”钟远山满面厉色,紧接着对刚走进来的韩烈说:“老三你跟我一起去!”

朱锦华闻言色变。

胡小庭心下也不爽,可转念想想按目前家里的情况,她当然先选择站韩烈那边彻底打垮钟文昊,于是忙不迭笑眯眯地接上钟远山的话,“三弟,好好照顾爸。虽说你现在不在公司任职,但毕竟是一家人,都是家事,文昊不争气,你能帮衬你二哥的,就多帮衬帮衬。”

韩烈并未立马应承,明显有所顾虑,然而钟远山似根本不管他是否同意,已让孙勰推他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见状,韩烈扭头安排佟羌羌:“我先陪老爷子走一趟公司。应该很快能回来。估计等老爷子回来,得开家庭会议。你就别来回奔波折腾了。”

佟羌羌吶吶点头:“好。小叔你尽管去忙。我没关系的。”

“嗯。”韩烈微微颔首,转而叮嘱阿花,“照顾好佟小姐。”

目送韩烈离开,佟羌羌一回身,便见胡小庭的目光徘徊在她和韩烈和之间,别有意味地戏谑:“羌羌啊,大家都在说你和三弟是被冤枉的。可二婶我怎么瞅着你们叔侄俩貌似顺水推舟了呢?”

佟羌羌的神色十分不自然,视线越过胡小庭的肩膀,看到朱锦华正冷冷地盯着她。

佟羌羌别开脸,什么话也没说,只让阿花扶她回房间。

若非必要,她如今是一刻都不愿意呆在钟宅的。浑身不自在。

她之所以应承韩烈,确实是因为不愿意来回奔波——不晓得是因为最近水肿,还是因为月份越来越大,抑或是旅游过后的综合症,她早上起床开始便感觉身体有点不太利索。

胡小庭也没闲着自讨没趣硬拉着佟羌羌说话,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朱锦华,暗暗冷哼一声,然后和朱锦华二人也各自散去。

***

她在一楼的那个房间,全然没有她以前的痕迹。不过韩烈在留宿钟宅时睡的是这个房间,之于佟羌羌而言又有了不同的意义,衣柜里还放了两三件韩烈的换洗衣物,枕头上貌似都残留着属于韩烈的气息。

佟羌羌安稳地躺到床上,原本只打算眯一会儿,结果仍不可避免地睡过去,最后是阿花瞅着时间差不多,把她叫醒的。

身体没有先前那么不舒服了,但可能睡得太沉,起来后脑袋略微昏。

正值下午一点多钟,钟家的午饭时间已过。不必与朱锦华和胡小庭同桌,佟羌羌恰好省心。

没想到,钟如臻却是在。

她悠哉地坐在餐桌前,轻飘飘地瞟佟羌羌:“几天不见,你的肚皮又大了不少。”

佟羌羌有点尴尬,不晓得该怎么回应她才比较妥当。毕竟钟如臻的孩子刚没掉。当时突然地跟着韩烈去了澳洲,回来后这才是第三天,倒尚未抽空去探望钟如臻。便问:“如臻姐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引产非常伤身体,术后得休养大半个月才行,最好得像坐月子那样卧床。怎么钟如臻这么快就出门来?

钟如臻似读懂佟羌羌的言外之意,勾勾唇,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就算是快要病死了,也得回来凑凑热闹,不是吗?”

佟羌羌:“……”

阿花把专门煮给佟羌羌的吃食端上来。

出于礼貌,佟羌羌把几份配菜推到餐桌中央,希望能和钟如臻分享,换来的却是钟如臻的讥嘲:“别,我现在可已经不是孕妇了,不需要吃孕妇餐。”

佟羌羌舔舔唇,没接茬,也不把配菜再捞回来,就这么继续摆在中间,然后默默地吃自己的饭。

钟如臻打量佟羌羌:“听说你前几天和小叔一起到澳洲避风头去了?”

佟羌羌点点头。

“玩得高兴吗?”

佟羌羌咽下嘴里的香菇,回答:“挺不错的。如臻姐之后也可以抽空去旅游散散心。”

钟如臻用筷子捻着自己碗里的饭粒:“我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意思?”

佟羌羌瞄着钟如臻的神色,踌躇着问:“你和罗大哥……没再见过面了吗?”

她慎重地把“姐夫”的这个称呼改掉,并且不敢直接问罗世彦是不是没再出现过,而换成委婉的方式。

这样的改头换面仍旧不妨碍钟如臻明白她真正的意思,钟如臻支着下巴,不答,微笑着反问:“你和小叔,现在发展到哪一阶段了?”

钟如臻的凤目中充满洞悉,仿佛十分确定她与韩烈之间的事,不像胡小庭顶多就是胡乱猜测。佟羌羌也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心尖莫名地抖了抖。

有佣人在这时忽然跑进来,探头探脑地张望一圈后,询问阿花:“你有看见大夫人吗?”

阿花问怎么了。佣人下意识地瞥了瞥佟羌羌,才说:“安小姐刚睡醒,又在吵闹。我到处都找不到大夫人。”

佟羌羌微愣。最近事情一茬接一茬,她竟是将安鹿给忘记了。她如今是被朱锦华和钟文昊每天供在楼上的房间里吧?

“安小姐?”钟如臻好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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