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敏惊呼出声,随即醒悟过来掩了口,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悄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德因泽和阿济根背后有人指使。”多铎自觉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兴奋极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张敏惊诧的问道。
“塔娜,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还是你太心善,把人想得简单了。”多铎认准了自己的观点,分析道。“你看,德因泽和阿济根只是两个小小的庶妃,平素本就不受阿玛宠爱,就是扳倒了我额娘也坐不上大妃的位子,况且要是扳不倒我额娘,阿玛和额娘都饶不了她俩。这种有弊无利的事,她们怎么会做,肯定是背后有人许了富贵荣华收买的。”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张敏点点头赞同,“平白无故的,若是没有什么好处,按正常人的想法,确实不可能会冒着天大的危险去告发他人皇后,别卖萌。”
“就是这么回事,你看,德因泽和阿济根这两个贱|女人当年就算告倒了我额娘,阿玛也只不过给她们分了额娘的缎面被褥各一套,再就是赏了两人可以与阿玛同桌吃饭的地位而已。”多铎眯了眯眼睛,回想起当年的场景说道。
“是啊,这冒得风险和告发有功的得利完全不成比例呀!”张敏沉吟半晌,“要是这样想的话,她们诬告大妃娘娘的时候,又是人证又是物证的,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出来的。难不成竟是早早就做了准备的?”
“可不是,”多铎应道,“德因泽诬陷我额娘的事,阿玛本就不相信,可是派了人去调查,那些侍卫回来居然说确有其事!一定是有人早就收买好了他们给我额娘泼脏水!”
“是啊,别的事都好说,当年怎么会连大妃娘娘宫里的事都被翻了出来做罪证呢?”张敏回想着多铎给她讲过的那段历史,指出不妥之处。
“你说的是!”多铎表情狠戾,“只是我额娘赏赐了身边侍女两大匹翠蓝布而已,这种小事最后都被翻出来成了我额娘擅自将财物送与他人的罪状。还有,受到赏赐的那个侍女与达海(后来创制新满文的学者)有□,这种事连我额娘都不清楚,怎么德因泽一个小小的庶妃竟知晓的明明白白,还拿到了人证物证直接告到我阿玛那里?这分明是一个局,有人早就布置的好好的,就等着德因泽引了的额娘往里跳!”
“是啊,三月初才告发过大妃娘娘,三月二十五那位庶妃娘娘可不是又对大汗‘要言相告’了么。即使大妃娘娘有什么事,这时间上也太凑巧了吧?”张敏顺着多铎的话往下想,缓缓说道。“再说,怎么德因泽庶妃这边刚刚告发了大妃娘娘,大汗都还没判决呢,那边阿济根庶妃又来举报大妃娘娘私藏财物?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岂不是都咬定了大妃娘娘有罪嘛!”
“正是,这时间和事件相接的,可不是一环套一环!”多铎咬牙切齿,“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咱们大金还有这等‘人才’,竟然在我阿玛额娘身上用起连环计来了!好,好得很!等让我抓住了是谁,看我让他生不如死!”
“要真是有人指使,那这人藏得可真够深的!”张敏表情严肃,“这人设了这么狠毒的局,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来害大妃娘娘,会为了什么呢?既不是为了金银珠宝,又不是为了大妃娘娘的权势地位,难道是······”
正说着,张敏猛然掩了口,眼眸中尽是惊诧之色。
“什么?是什么?”多铎听到张敏的话,激动的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
“这,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张敏神色躲闪,闭口不答。
“塔娜,好塔娜,我知道你最是聪慧,你倒是说呀!”多铎隔着石桌一把抓住张敏两只胳膊,“你还信不过我吗?”
“不是,不是的,只是,我,我不能说。”张敏别过头,轻轻咬住下唇。
“塔娜,你在怕什么?”多铎又急又气,说道。“难道你怕我护不住你么?”
“不,不是的!”张敏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不能害了你!”
“什么害了我,你好好看着我!”多铎猛然将张敏拉到眼前,大声喝道。“你看着我,你就忍心我和额娘被人算计死么?你这样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做,这样才是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