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郡主自己要出宫也不容易,是慕从锦和花逸文两个千保万保才把她保出来,还不得不带了好几个侍卫同行。
前一天晚上,谢谡元偷偷给珞瑾带了信儿后,珞瑾兴奋得都睡不着,这份兴奋还不能跟她身边的丫鬟说,秀喜都不行。
心里已经在预想明天要穿的衣服,不能太张扬了,还必须好看,因为冰心郡主也在,珞瑾就喜欢跟小孩子斤斤计较,非在外表上压郡主一头不可。
第二天郡主贴身的丫鬟来镇国公府传口信,可把谢夫人愁坏了,郡主的面子不能不给,又实在放不下心,万一珞瑾有个闪失她怎么跟小姑子交代,暗戳戳地派心腹丫鬟宝平跟着。
冰心郡主哪是好说话的主儿,一句人多累赘就把宝平赶了回去,要说人形象差有形象差的好处,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怕形象有更差的余地。
钱珞瑾只带了秀喜一个丫鬟,坐着郡主的马车一直出了镇国公府门前的那条长街,在街口拐角和慕从锦等人的马车碰头。慕从锦已经尽力减少随行的人员,可又是皇子又是郡主的,二十几个大内侍卫跟着,就算换了便服,怎么也不能像平常人家。
“我尽力了。”看着钱珞瑾脸色不好,慕从锦解释说。
“我知道,罢了,谁让你是皇子呢。”珞瑾也只能理解。
“是嫡皇子。”慕从锦还很不要脸地补充。
珞瑾不甘示弱地回嘴:“我也是嫡女,谢谢。”
“商人的嫡女。”
珞瑾突然有点讨厌她这个老乡了。
“都中这么大,你想好领我去哪儿了么?”
“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想?福鲤,你来跟钱小姐说说今天的行程。”
福鲤弯身跑过来,嘴皮子麻利地说:“中福街那儿最热闹,地方也大,最适合主子们逛一逛,奴才都安排好了,您只管在车上歇一歇。”
冰心郡主在车里看着钱珞瑾和慕从锦站一起有说有笑,气得想把珞瑾架火上烤了,打发身边丫鬟:“快把钱小姐喊回来,还走不走了!”
福鲤办事一向用心,找的都是都中最热闹干净的地方,但他没想到一点,这么浩浩荡荡一支看起来就不平凡的队伍出现,老百姓们纷纷避让,那些来不及收摊的小贩们干脆连摊子都不要了,撒腿就跑,谁知道车里坐得的是什么人物,万一冲撞了皇子、公主,还要命不。
花逸文跳下车,从旁边卖石榴的篮子里拿了个石榴,在手里颠一颠:“从锦,这就是我不爱跟你出来的原因,人都吓跑了。”
钱珞瑾长见识了,没想到跟皇子、郡主们出来这么麻烦,和她原来住的乡下地方一点都不一样,这就是都中皇城啊,规矩大得很。
“要不我们下去走吧?这样能低调点。”珞瑾提议。
“乡巴佬。”冰心郡主的大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负责护卫的侍卫道:“皇后娘娘有旨,未免拥挤,郡主和六殿下需乘车。”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妈子的性格就算是皇后也免不了。
“没劲儿,回去吧。”慕从锦说道。
“这就回去了?”珞瑾还舍不得,她才刚出来没多会儿。
“连人都没有,还没在宫里有意思,回去。”
珞瑾还想说话,刚跟福鲤交头接耳完的秀喜小声在珞瑾耳边说:“小姐,福鲤说让您先依着六殿下,殿下自有安排。”
冰心郡主很高兴,珞瑾进不了宮,只要回了宫里,那就是她的天下了。
“咳,这样,逸文你坐冰心的车,我送钱小姐回去,正好向谢二爷请教些问题。”
谢二爷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谁有点见不得人的主意都拿他当借口。
珞瑾不忘对脸上颜色都变了的冰心郡主说:“真舍不得郡主,但六皇子的命令,民女不敢不从呀。”
“谁稀罕你!要不是看在六堂兄的面子上……”
钱珞瑾在秀喜搀扶下提着裙摆优雅地上了慕从锦的马车,车帘放下的一刹那,珞瑾的双腿马上岔开了,不停锤着自己大腿两侧的肌肉。
跟冰心郡主一个车厢她必须一致维持教引嬷嬷教的坐姿,真不是人干的活儿,两条大腿肌肉绷得紧紧的,比站着都累。
慕从锦嫌弃地看钱珞瑾:“你不是总说自己是大家闺秀么。”
“在你面前就让我放松下吧,不信你当两天大家闺秀试试,美丽都是有代价的。”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万一你长大长残了呢。”
“呸呸呸,你仔细看我的五官,鼻梁高鼻头小,标准美女鼻子,再看我眼睛,多水灵……”慕从锦看珞瑾时,珞瑾也看着他,目光有些呆呆的:“你眼睛怎么比我的还好看,这是不是叫桃花眼来着?没天理呀,你都当皇子了还要颜值干嘛。”
一路上两人对珞瑾将来长残的概率展开了争论,珞瑾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她一定好好上护肤嬷嬷的课,一定要长成大美女打慕从锦的脸。
慕从锦的马车和郡主的马车远到彼此看不见之后,慕从锦改了另一条路,马车在小胡同里停下,慕从锦先跳下车,转身对车里的钱珞瑾说:“下来,我们用走的。”
“不是说皇后娘娘的旨意必须坐车?”
“这些侍卫都是我的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不愧是胎穿来的,小小年纪就把身边的卫队都安排好了,珞瑾用眼神给慕从锦点了个赞,慕从锦小脸满是得意,同是穿越者才能明白他这份功绩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