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亦好歹学习了那么多有关特殊医师的知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对方咄咄逼人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责任特权人必须是正常人,要求精神力稳定,你现在的精神力数值已经极为危险,恐怕很快就会丧失责任特权人的资格!”
他们都在紧紧盯着楚子亦的数值,一旦她的精神力完全恶化,首府院就会立刻收押樊释。樊释是相当具有价值的战斗力,只是一向桀骜不驯,完全忽视首府院的要求,他宁愿无聊地呆在101病房,也懒得跟首府院周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樊释既然已经被驯化过一次,第二次就会容易得多。
“哦,是吗……”楚子亦拉了拉被子,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
官员看她如此风轻云淡的样子,有点生气,“你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平静得完全不像决赛赛场时发疯般的行为呢,还是说那些只是你的作秀,表现你对夏博大师的师徒情……”他恶劣地揣摩着,像狼一样注视着楚子亦的表情,故意挑衅。
楚子亦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那官员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无波无澜的眼神,竟然隐隐有些胆寒。楚子亦一字一句道,“我有想说的,您的表情真难看。”
那样贪婪无边、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丑恶极了,原来首府院的人都是这样的存在么?老师到底图什么呢,这样的首府院有什么意思,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意思,她想不明白。
“我感到累了,您请离开吧。”楚子亦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祁兴华得知首府院的悄悄到访后,大发雷霆地闹了一场。楚子亦的病房按道理是绝对不该有外人进入的,首府院居然故意闯入干扰楚子亦的情绪,甚至恶意将她的精神力往糟糕的方向引导。
他极为生气,这些天他必须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单单是楚子亦的,还有夏博大师留下来的事情。祁兴华忙得团团转,他委托罗志凡去向首府院发出警告,同时让樊释日夜呆在病房里看守,保障楚子亦的安全。
樊释拿着楚子亦往常研究的资料,轻轻敲开了房门。楚子亦靠在病床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发呆,她听到声音,转过头对樊释露出了一个安静恬淡的笑容。她确实是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每天也不太爱说话,总是在发呆的样子。
樊释感觉到这样的情况很不妙,这有一些像他的精神力快要恶化时的情况,那时他似乎也总是这样安静又提不起精神来。他将资料递给楚子亦,询问道,“感觉怎么样?要是无聊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些。”
“先放在旁边吧。”楚子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她好像一下子丧失了如饥似渴的求知欲了,这些往日里吸引她的东西,她也提不起兴趣来。
樊释微微皱眉,将资料放在了一边,终于问出了一直让他不安的事情,“你到底怎么了?”
楚子亦歪了歪头,有些乖巧又有些迷茫,她轻轻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突然感觉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没有意思了,过去所做的似乎也都没有意义。”楚子亦觉得很无聊,也很疲惫,她的内心里好像产生不了波澜,一切都是麻木的。她不会因为大师的死感到哀伤,也不会因为首府院的人恶毒的话感到愤怒,她像一个躯壳,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任何感情都无法打动她。
她抬起头,打量着樊释,似乎也少了往日的亲近感,不想与他交流。她看他满含担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漂亮的喉结……似乎看着这些都没有往日的愉悦。
樊释看着她麻木空洞的样子,俯身凑近她,在她嘴唇上留下一个吻。楚子亦只感觉嘴唇上温热的触感,有呼吸洒在她脸上,唇瓣还被他轻轻地舔了一下,他像是一只在引起人注意的大猫。
樊释直起身,眯起眼质问,“这也很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