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试探一下吧,”沈娴看着孙策说道:“别走太远,先看看对面是什么态度。”
张郃紧赶慢赶地跑来了长安,却不立即进攻,而是停在了一马平川的城门前,这举动绝对有阴谋,就是一时半伙猜不出来他要做什么。
孙策点点头,却没立即行动,而是将目光投在了贾诩身上。
贾诩问道:“公达那边呢?”
“还在后面缀着呢,”沈娴翻着战报随口回答:“已经围起来了。”
“那就打吧,”贾诩奇怪地问:“还等什么?”
“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沈娴似笑非笑地看着贾诩:“文和你不是一向很谨慎吗?”
贾诩微微一哂,没有说话。
“但那是在对方有斗志的前提之下,”郭嘉打着哈欠从门口溜达进来了,他跟沈娴和孙策随意地打了声招呼,大咧咧往贾诩旁边一坐:“张儁义这时候停下摆明了是不想打,至于为什么……主公你可以派个使者去问问他。”
“我看奉孝就不错,”孙策微微一笑:“凭借着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把对方忽悠投降了。”
“问题不大,”郭嘉漫不经心地说:“主公要是没意见,我就去。”
孙策锥子般的目光刷拉一下落在了沈娴的身上。
沈娴顶着孙策的注视静静地看了郭嘉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行啊,那你去吧。”
郭嘉二话不说,站起来对着沈娴一拱手,转头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出门去了。
孙策:……
“他真去了?!”孙策单手按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我开玩笑的!”
“当然是真的啊,”沈娴惊讶地看着孙策:“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呢大哥!他要是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张儁义,我们省不少事呢。”
“不行,”孙策义正言辞道:“这可是我的活!他凭什么抢!”
于是孙策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追郭嘉去了。
沈娴慢悠悠地说道:“我就知道大哥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上次周瑜威胁要砍郭嘉的时候还不是被孙策拦住了,明明之前他想揍郭嘉喊得比谁都欢。
“但我确实是想让奉孝去谈判的,”贾诩摇了摇头:“他要是不去,我去也行。”
沈娴眼中又惊讶一闪而过:“文和,你可从来不会以身犯险。”
贾诩淡淡地说:“奉孝也不会。”
郭嘉站在城门口和守城的虎贲士兵交涉,让他们把门打开,把自己和随便从马厩里拽出来的一头驴放出城去。
“主公说派我去谈判,你们别拦着我,”郭嘉歪歪扭扭地骑在驴上,伸手捏着小毛驴软绵绵的耳朵:“快把城门打开,谈完了我还要回益州吃火锅呢,长安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太干燥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个伍长打扮的人开口道:“郭先生,不行啊,城外大军压境,城门一开不就全完蛋了吗?”
“有我在你们怕什么?”郭嘉摆摆手。
士兵们心想就您那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还能拦得住千军万马?
正在为难的时候,孙策骑着马赶到了,他翻身而下,扯住小毛驴的缰绳把郭嘉往回拽:“军师,你还是老老实实出谋划策去吧,上阵拼杀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嗯?”
“我就是在出谋划策啊,伯符。”郭嘉叹道,他一扯驴耳朵,毛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梗着脖子犟在原地,任凭孙策如何拉拽,就是不走了。
“张儁义手下带了七万人,公达那边有五万左右,加在一起,单看兵力,还是张儁义占优势,他要是继续守着陈仓关,公达未必进的来。”郭嘉一边给小毛炉顺毛,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可为什么张儁义在听说长安城沦陷的消息后就匆匆忙忙地放弃守关往回赶了呢?”
孙策反问:“长安城都没了,他守在陈仓关又有什么用?”
“陈仓关是司隶的西门户,只要拒守此关,别管是外族人、马寿成还是公达他们都很难绕进司隶,我们即使占领了长安城也出不去,这样还能僵持一段时间。”郭嘉笑了笑:“至于长安城……说到底它只不过是一座城罢了,就像洛阳一样,如果城里没有了陛下,它在谁手里都无所谓。”
“那张儁义为什么离开陈仓关了?”孙策抱着胳膊狐疑地盯着郭嘉:“按照你的说法,他就应该在陈仓关守着不挪窝。”
郭嘉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睛:“因为他没我聪明。”
孙策:……
“好吧,开个玩笑,你不要这么严肃啊,”郭嘉叹了口气:“因为他不想在那儿待着。”
就在这时,郭嘉胯|下的驴忽然闹了脾气,它使劲儿扭动着身体疯狂地尥蹶子,郭嘉被颠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在满头黑线的孙策的帮助下才顺利爬下来。小毛驴趾高气扬地被牵去了一边,郭嘉死死抱着孙策的马的脖子直喘气,训练有素的军马虽然没有踢开郭嘉,但用目光表达了对他的嫌弃之情。
“袁本初麾下有三派,冀州、南阳和颍川,”郭嘉拍了拍战马的后背,示意孙策往回走,俩人边走边说:“张儁义就是冀州派的人。”
而在袁绍出战期间代替他执掌长安的沮授和被袁绍下狱的田丰都是冀州派。
乍一看袁绍这个安排挺挺人性化的,同为冀州派的文臣和武将被安排了守长安、监视皇帝的重要任务。但真的有那么简单吗?这是否代表了袁绍很器重冀州派的人?
“袁本初的家小并没有在长安城里,”郭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