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陈赫的这番话彻底搞糊涂了,原本已经放弃对心怡的怀疑,此时在陈赫这番话的指引之下,心中那团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焰,又再一次死灰复燃起来。
我用一副警觉的眼神看着陈赫,低声问道:“老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赫二次向厨房里看了一眼,但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很快就转了回来,似乎是在回避着什么,然后同样用低声的语气对我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只是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给我的一种感觉吧。”
陈赫的话音刚落,厨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我听到心怡说道:“陈哥,二哥,你们两个人在聊什么呢?看你们聊得这么起劲?”
陈赫举起手中的啤酒,冲心怡做了一个隔空碰杯的动作,然后回答道:“没什么,你二哥现在正跟我夸你贤惠呢。”
心怡将双手搭在我左右的肩膀上,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笑道:“是吗?二哥这可不像你啊,你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夸过我的好啊。”
陈赫听到心怡的话之后开怀大笑,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像陈赫那样将自己内心的情绪伪装的那么完美,我端起手中的啤酒放到嘴边,稍许地饮了一小口,回应心怡:“傻丫头,此一时,彼一时嘛。”
“切!”心怡用力推了了我一下,然后走到门旁边,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说道,“二哥,不要以为你夸了我,我就不会吐槽你啊,家里连醋都没了,你刚刚出去买菜的时候也不说带一瓶回来。”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回答道:“我忘了。”
等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怡已经穿好了外套,回头对我和陈赫说:“我去下楼买瓶醋,如果你们俩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去厨房帮玲珑姐打打下手。”
说完她也不管我们俩的反应,拿起要是直接出了门。
心怡走后,我心想这一次再和陈赫交流,他总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微微欠了欠身,将身子凑向陈赫,问道:“老大,我求你现在务必要如实将你心里对心怡的想法全部都告诉我,你这样把话说了一半,真的让我很难做啊?”
陈赫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嗝,最后站起身回答道:“小楼,你今天是‘寿星老’,就好好歇着吧,我去厨房看看,看玲珑那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哎……”我想要伸手拦住陈赫,却不料陈赫巧妙的一闪身,躲过了我的阻拦,然后走进了厨房。
看着他进入厨房后和玲珑开心的交谈,愉快地忙碌着的背影,这下可是让我彻底的懵逼了。
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心里反复地重复着陈赫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他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对于心怡的关注点和我肯定不在一个地方,所以我能够肯定的是,他一定是在我还没有发现的地方,发现了心怡的异常情况。
其实陈赫的话说得也不算完全错,想起心怡在酒店自杀,以及她之后的种种表现来看,都十分的可疑。
如果换成是你,当你被你感觉最亲近的人怀疑了,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多半是伤心,而事后如果可疑的话,你一定会去质问那个人为什么会怀疑你,更有甚者,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疏远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些情况,在心怡的身上都完全没有出现,自从心怡再次苏醒之后,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怀疑她是杀害小悦的凶手,也同样没有在我假装失忆的计划败露之后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反的是,心怡的种种表现却都在向我传达着一种信息,一种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信息,让我感觉这曾经发生的种种经历,就像是南柯一梦一般。
她这么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好的,但是现在根据我的观察,再加上陈赫刚刚的一番话,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对我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我现在真的彻底的懵了,虽然陈赫嘴上说要让我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地过一个生日,但是在眼下的情况看来,我的这个生日,注定是无法开心和轻松地过下去。
我这样思考了好久,直到心怡买醋回来也没有想出丝毫的头绪。
但是心怡却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山槐。
离我家最近的超市是在小区大门口的街对面,山槐是第一次来我这里,所以他并不清楚具体的地方,心怡买醋回来的时候,走到小区的门口恰巧遇到山槐正准备打电话让我下来接他,也正因为如此,两个人就结伴回来了。
山槐进屋之后和我一同坐在沙发上,心怡回到厨房里。
我家的厨房本来就不是很大,心怡、玲珑和陈赫三个人都挤在厨房里基本上就可以用“转不过来身”来形容,山槐一边陪我喝着啤酒,一边同我一起听着里面偶尔传出来的愉快的笑声。
坐了一会儿,山槐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问道:“二哥,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怎么看起来你一点都不开心呢?有心事?”
我本想直接回答山槐没什么,因为我和心怡只见的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我们自己只见的家事,用不到跟外人说。
但是我正想开口的时候,便想到了另外一点,因为她和小悦的案件当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来看,这又是一件公事。
于是我犹豫了一下,反问道:“老四,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