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后背被人重重撞了一下,他差点儿摔倒。
“啊,对,对不起……”女人怯生生的说。
麦尔斯回头一看。竟然是他刚刚想到的女人。她低着头,不安地玩弄衣角,就像个受到惊吓却无出可逃地小兔子。她是这支车队里唯一不用干重活的人,这点所有人都毫无异议,她得保留些体力。才能在休息时让大家尽兴。
“没关系。”麦尔斯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异样,挂上干涸的笑容说。
就如他所想,包含怒气的皮鞭在他的背脊上抽了一下,虽然还能站稳,但他仍旧向前跌了一步,双手撑在地上。然后第二鞭抽在他地手臂上。他整个人倒在淤泥中,那副水淋淋,脏兮兮的狼狈样,顿时让注意到这边的人发出哄笑声。
“你们这群混蛋!有力气笑就给我走快一点!”监工严厉的语气在收尾时露出稍许的放纵。他瞪了麦尔斯和碧娅娜一眼。然后将目光偏开。
麦尔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实际上,他身上地伤痕虽然隐隐作痛,但还没到必须用表情呈现出来的地步,而且,他人恶意的嘲弄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干得好,麦尔斯,他为自己鼓着气,保持下去,别被人看穿了。
“嘻嘻。你装得好象哦,真了不起。”女孩娇俏的话声,让他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他努力不让自己地动作变得突然而猛烈,略微呆滞而缓慢地转过头去。
“你在说什么?”
“别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碧娅娜东张西望,好似对什么都好奇的纯真女孩,没人会觉得,她是故意跟在麦尔斯身旁的,但她的嘴皮子翻动时,和形状截然不同的话语,如蚊声一般恰好钻入麦尔斯的耳中。“虽然我曾经失手过一次,不过也仅有一次哦,只能怪那个人掩饰得太好了,如果让我早点知道他的身份,说不定我还会倒贴他呢。毕竟我们都不想有不愉快的经历呀,大家都只是找乐子而已,不是吗?”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要干活去了。”麦尔斯一副慌慌张张的表情,要从她身边逃开。
“我喜欢你。麦尔斯。我们私奔吧。”女孩恍如晴天霹雳地话语让他差点打了个踉跄。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
“别开玩笑。”
“才不是呢。你真的又慎密又勇敢,嘻嘻……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而且,我也厌倦了老是跟那么多男人做,不如你带我一起逃走吧。”
“谁要逃走!”麦尔斯哼了哼,想要转身离去,却还是停住脚步,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知道了多少,还有谁知道,自己究竟出了多大的纰漏。他可不认为碧娅娜只是诈他,要分辨是不是,实在太容易了。
“如果你不带我走,我就跟监工告密,我观察你很久了,和你观察这些人一样久,我觉得自己可以判断出你执行计划的时间、地点甚至是顺序,要不要试试?”碧娅娜有着纯真的表情,却说出极为残酷的话。
麦尔斯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掌抹去脸上的泥水。
“为什么要观察我?”
“因为在这个车队里,你是最值得注意的人呀。情报贩子,暗杀高手,泰摩高地首屈一指的双面间谍,无影者麦尔斯,真是久仰大名。”碧娅娜地声音如轻风般刮入耳中,却在麦尔斯的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你,你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变得锐利。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身份才对,他是因为微不足道的盗窃案被抓入狱中的,或者说,是被故意抓进来的。他犯了大错,唯有如此,才能从强有力的追捕中逃出升天。若落入那些人手中,可不是坐牢服役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他一直自信,没有人可以识破他地真面目,因为他在进来之前,将知道他真身地人全都给杀了……应该是的,麦尔斯再一次于记忆中确认那些亡者地面孔
“真没想到,巴拉兰卡家花了大功夫却一直追捕不着的无影者,竟然早被捉进了监狱,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我也是因为曾经见过你,所以才认得出来。”
可恶!麦尔斯在心中啐了一口唾沫。
“我没见过你,我们应该不认识才对。”
“真无情呢,麦尔斯,你可是我的床上恩客呀。自从那一夜之后,我地脑海就被你的身影给占据了,和其他男人做简直味如嚼蜡,这也是为什么我变得如此放荡的缘故。来来,看着我,麦尔斯……”碧娅娜柔声说。麦尔斯不由自主依言而做。两人的目光对上时,男人好似一瞬间陷入深情的漩涡,在那双清澈中带着妖冶地眸子中被困束起来,“还记得吗?那年我十五岁。您是我第一位客人,结果我对您一见钟情。我哀求您留下,可您不屑一顾,那时的我,真是纯真又愚蠢。不过风谁轮流转,您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次,您可逃不掉了,麦尔斯。”
男人猛然惊醒,努力将视线从女人的眼睛中扯出来,他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没错。的确有这个可能,有哪个夜行者,会将每一次放纵时遇到的女人都放在心上呢?可是人生地际遇之偶然就是如此荒谬,在最不经意和最得意的时候,就会给你下绊子。
不过……
“我不相信你,碧娅娜。”他有一点十分确信,那就是自己从没有告诉和自己上床的女人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现在不是承认了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