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吧,加快速度,我感到他们就在附近。”
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进了。
有了五名骷髅战士的存在,一路前行几乎在没有能够阻挡他们脚步的力量,敌人并没有继续派遣更强大的对手阻拦它们,尽是些黑暗洞窟中常见的怪物。
不过见识到骷髅战士的诞生过程,以及它们在行程中展现出来的力量后,他们的心中夹杂着侥幸、疑惑、自卑以及十分复杂的不确定感。
拥有这么强大的同伴,这趟吉凶未卜的行动或许真能皆大欢喜吧?
但是隐藏在黑幕中的敌人的无作为状况,又让他们怀揣着丝丝忧惧。之前的酸液死尸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强大,一旦卷土重来,势必是比上一次更为凶险万倍的情况。
蛇发者的护卫队很强大,但这并不代表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自己和炼狱城的未来会变得如何?在重重忧虑中,他们又面临新的选择。
面前的道路再一次分成三条。
修利文停下脚步,全神揣测先知之眼的预感,以往凭借它的力量,一众人无往不利,然而这次的预感让他感到疑惑和不解。
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诉他,这三条路都不是正确的道路。
那么自己该前往何处?
修利文回过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等待他的指令:前进,或者后退。可是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眺望来路,他怀疑自己之前走错了路线。
先知之眼是否在起作用很难断定。因为那种预感,几乎和个人打心底的直觉一模一样,至少修利文一直分不清两者的区别。唯一能够坚定这种预知力存在的,就是实践结果的对错了。如果直觉是正确的,那么它就是先知之眼的预知,如果是错误的,那很可能就是个人的直觉。但这或许也不过是一种思维定式的错觉而已,修利文有时会想,先知之眼根本就没有什么预知的力量,亦或者,它的作用只是超规模地放大了个人的直觉。
尤其是在直觉和现实产生矛盾的时候,就像现在,他怀疑自己被错误的直觉蒙蔽了,结果在前方的某岔路走错了路线。
然而当他产生原路线返回的念头时,那个声音又在说了,回头的路也是错误的。
这更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前进无路,后退无门?修利文的脑中稍稍产生一丝混乱,但迅即又冷静下来,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注意到的,他想到。
将各种假设一一抽丝剥茧。
敌人有可能在岔路口设置了某种幻术,让一行人赖以辨明方向的感知错了差错,幻听、直觉和预知,这三者相互干扰,结果产生了当前这种局面。
也可能面前的道路不过是障眼法,敌人试图让自己一行人自行步入陷阱。
“发生了什么事?城主大人?”老法师开口问道,行动莫名其妙受阻,是一件十分打击士气的事情。
他们完全不懂得小伯爵在顾虑什么,这里的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们又觉得蛇发者不会无的放矢,这种看不明白的举动反衬出敌人远超自己一行想象的阴沉狡诈,更加重了油然心生的戒惧。
当然,也有可能蛇发者出错了,但他们毋宁如此,也不要在轻率中前进。
“我们不能走这三条路,也不能回头。”修利文面无表情地环顾众人,强调道:“这是先知之眼的预知。”
先知之眼的名声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诸人的疑虑。三公主下嫁蛇发者的订婚信物是先知之眼一事被有心人大肆宣扬,只不过一天,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并为王室对美杜莎家族的器重咂舌不已。
先知的预感并不精确,但至少比个人直觉可信度要高,这是大部分人的认知。
但是所有的道路都不能走的话,难道要原地逗留下去吗?
“有没有人拥有解除幻术的技能?”修利文问道。
所有人都沉默地摇摇头。
修利文不甘心的“啧”了一声,如果真是幻术和障眼法的话,他的魔眼肯定能够看穿这些伎俩,可是现在即便睁开它,视野也是一片模糊。修利文本能知道它恢复到可以使用的状态还需要十分钟,经过进入黑暗洞窟时的奇怪冲击,它似乎有了某种变化或成长,但具体是什么,只有使用时才能理解。
男孩的思绪飞回那个时候,那种黑暗由虚到实转变的感觉,那种线条从某个点中延展出来,迅速交织成轮廓的感觉,即便过程已经记不起来了,可仍旧烙印在灵魂的深处。
无法形容的感觉,似乎看到了神在造物的过程。
虽然暂时对当前的情况毫无解决的头绪,但修利文并不着急,十分钟后,利用修复的魔眼就能离开这里,不过现在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沉默会营造恐惧,等待会酝酿焦躁,无作为会产生无力感,这便是敌人的目的。修利文觉得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般透彻聪慧,这种无形攻势的效果正在静寂的黑暗中滋生。
即便身经百战,心神得到严酷的磨练,但是人类的本性无法阻挡。
“大家四处检查一下,看是否有密道。幻术和障眼法可以遮蔽眼睛和直觉,可是要彻底扭转五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我想这点大家都知道。”修利文冷静持重的语气和他年幼的外表成反比,从而产生出一种镇定人心的魔力。
娇贵的孩子既然都能如此,身为大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