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发者的女仆原来也有不是人类的家伙呀,我可真是天真,竟然以为自己会有机会。”头领露出自嘲般干涸的笑容,“蛇发者怎么可能落单呢?”
事实当然不是他想的这样,不过修利文并不打算纠正。
“那么……打算怎么做呢?我可是一箩筐的问题要问。”男孩平静地说着,解下了发夹,让刘海重新遮过脸迹。
头领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情况很明显,对于蛇发者来说,战斗已经落幕了。虽然被人提前宣判下场,而且似乎已成定局,但他怎可能那么驯顺?
“我听说美杜莎的男囚犯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头领一脸嘲讽地看了一眼跌入污水中奄奄一息的女人,“她还可真幸运,为什么男人就得吃苦受难呢?太不公平了。”
“对于能够好好合作的人,无论男女我都会一视同仁。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把那个女人当作交易的筹码也无所谓。”
“这可不像是蛇发者会说的话。”头领好似斩断了心中羁绊地轻哼一声,蓄积力量般微微蹲下,“来吧,我可不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那真是可惜呢。”修利文端起纯真雅致的微笑,“干掉他,安娜。”
女野蛮人顿时发出咆哮声,右手瞬间化成一把巨斧,朝男人的头顶砸落。同一时间,男人发动突击技能,在巨斧砸裂地面的同时,如同鹰隼一般朝破绽处疾驰。赛巴斯安娜的攻击根本就称不上招式,体现的是纯粹的蛮力,但令男人感到棘手的是,她的攻击总是在“两败俱伤”地前提下抢占着最佳的时机和方位。
这种两败俱伤只是假象。当他反应过来时,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握。这个怪物根本就是无视他的攻击,不躲不闪,自己手中的长剑在她身上留下伤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愈合,似乎完全不起作用,反而是自己地体力和精力在危悬一发的对攻中迅速消耗。斧头扬起的劲风中似乎潜藏着一张利爪。即便是擦过肌肤,也会造成粗糙的伤口。
这一切都不是法力造成的,男人本能这么告诉自己,但是意识却完全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自己引以为豪的六十级法力和精湛武艺,难道在这个怪物面前脆弱得如同豆腐一般吗?他尝试越过这具铜墙铁壁般的巨大身躯,攻击藏在身后的蛇发者,但下场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战斗的时间拖得越长,绝望就愈加滋生起来。
或许一开始就该逃走的,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要自己稍有退缩地想法,失去了决死的气势,就会立刻被凶狠的斧头劈成两半。就算脱出了攻击范围,残存的法力和体力能撑到何时也是个问题。
女野蛮人涛涛不绝的全力攻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就算单论体力,她也无愧于怪物的称号。
“别垂死挣扎了,安娜可是和我一起击退痛苦之王的英雄之一,你根本没有丝毫胜算。”修利文冷笑着,朝男人的心灵投去致命的一矛。
蛇发者地事迹他亦有所耳闻,而且,从上层的反应来判断。并不是什么夸大的流言。如今亲切身会到传闻中勇者之一地强大,男人不由得想到,如果是这个无论承受了怎样的攻击。砍掉脑袋也好,刺穿心脏也好,都无法干干脆脆地死掉的怪物,或许真有办法从痛苦之王的手中活下来也说不定。
该怎样才能战胜她?若有法师在就好了,普通的攻击不行的话,带有特殊属性的攻击……只是一瞬间,开了小差的男人便无法躲开女野蛮人诡异地一击。明明利用斧顶地尖锥前刺,但是当男人下意识将剑横在胸前格挡时。充当斧头把柄的胳膊变得如鞭子一般灵活。完全无视人臂地长度和关节,绕开格挡的剑锋。从右肩劈下。
男人眼前一黑,右半身好似雷殛一般失去知觉,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抛到墙壁上,但转眼间传来的剧烈的痛楚立刻让他重新恢复了意识。他趴在地上,身体好似断成了两截般完全失去了站起来的力量,腥甜的血沫就像熔岩一般灼烧着喉咙,涌出嘴角。
他用力睁开眼睛,迷蒙的视野里出现一双脚,竭力抬起视线,是高大且曲线火爆的身材——以女性之姿击溃自己的怪物,用肩膀扛着男孩,朝自己投来憨厚的眼神,就像是对玩耍时用力过大伤害到玩伴而不好意思,但是他绝对不会看错,在这种眼神的背后,是毫无感性的冰冷。
“果然……不是人类。”他嚼着血沫说。
即便不是技能,可是那可怕的蛮力仍旧将他的蓝纹铠甲砸得龟裂变形,深深嵌进肌肉里,内脏也没能幸免地遭到重创。他自个儿清楚,自己完全失败了,很快就要死了,这两人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恐怕还是抱有某些期待吧?还是说,这样盯着敌人无助绝望地步向死亡,会让他们感到兴奋?想起自己有时也会流露出这种倾向,就不由得心中苦笑一声。
果然是善恶有报,这种感觉真不是滋味。
“所以,我才不要像个可怜虫一样死掉。”他拼尽最后一口气留下这样的遗言,将法力燃烧到崩溃暴走的边缘,然后,斧头如预想一般斩断了他的世界。
“啧,真是个倔强的家伙。”盯着咕噜滚到一旁,嘴角带着了无所憾的微笑的头颅,以及那具在暴走的法力中燃成灰烬的无头尸体,修利文不愉地咕哝了一句。
安娜在男孩的指示下,拾回刺剑和手杖,提起被幻化毒蛇拖上岸来的女人,动身前往炼金工房。随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