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呢?这是楚云飞需要认真考虑的一个问题。
首京那是不能去的,那里有楚云飞痛苦的回忆,还有一个伤了他也伤了自己的女孩子,楚云飞不能无视那些。
要不,就去内海吧,那里,可是全国的经济中心呢,反正手头还有些零散银子,随便去哪里撑那么一年半载也绝对不是问题。
拖着满满一大箱行李,楚云飞走出了内海火车站。
迎接他的,是站台上连绵的细雨。
楚云飞从没来过内海,现在至关紧要的,是先买张地图来看看,抬眼一望,嘿,一大堆抱着地图叫卖的,看他抬头,一个衣衫不整的青着一只眼圈的少年马上来推销地图,价钱不高:5块。
还价三块,楚云飞买下了地图,还没走两步,又被另一个胡子拉茬的中年女人拦住了,说那张地图是去年的,她这里才是今年的地图。
楚云飞看看,果然如此,考虑到内海市近年的建设一天一个样,他只好又出三块再买一张。
他这里还没走开,就听到那青眼圈在背后跟那长胡子的女人说,“妈,那个人又买我一张地图,你快再去卖啊。”
楚云飞登时就啼笑皆非了,唉,这样的圈套也会有人设,实在是……实在没办法说了,时代的脉搏跳得不但是飞快,根本就是浮躁了。他正感叹呢,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轻人,要找工作么?我们大酒店在招男公关,月收入超过两万,我看你的条件不错,有兴趣试试么?”
拜托,我像那么白痴的人么?楚云飞真的有点无语了,要搁在前一阵,他没准还有心思跟这女人计较一番,自己是否长得有那么弱智。不过自从关涛对他提出警告以后,他是打定主意: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于是,楚云飞目不斜视地走出火车站,期间还有来拉住宿的几人,的士司机几人,他只当没听见就走了过去。
走到个人少的地方,楚云飞打开地图,先查看了一下这片有什么宾馆,反正火车站附近的宾馆和饭店,他是一点光顾的兴趣也没有,那些基本上全是是非之地。
挑了家距离不算太远的宾馆,拦了辆街头驶来的的士,楚云飞在半个小时之内抵达了初到内海的住宿之处。
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他买了一大堆内海的报纸,顺便又吃了点东西,久违了的淮扬口味,让他又想起了张扬的军校生活。
出神半天,楚云飞才收拾回心思,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没老就爱回忆了?实在是不应该。
报纸上的信息很多,尤其有什么“消费导报”之类的东西,全是各种各样的信息,招工、招聘、招租、征婚、求职、二手市场、寻求合作。
楚云飞住的宾馆不算豪华,大致就是三星多不到四星的模样,价格却是着实不低:一天480元。
当务之急,那就是找间房子租,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酒店里的骚扰电话实在是太多了点,楚云飞相信,要不是自己拔电话插头拔得快,就算自己一直在拒绝,怕是过不了多久也会有人来敲门的。
这个社会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楚云飞不自主地摇了摇头,想想街上所见的行人,大多都是步履匆匆,一副家中失火的模样,这个时代,真正是名副其实的快节奏。
对着地图找了半天,楚云飞终于找到了一套自认为还可以的房子,房屋是小了点,一室一厅,才四十多平米,价格也贵了点,每月两千五。
可是,地理位置好啊,基本上属于内海市中心了,这样的话,无论在哪里找到工作,暂时都不用考虑搬迁的问题。
插上电话,楚云飞拨通了对方留下的传呼台号码,呼叫了那个房主。
接下来,又是一顿电话轰炸,搞得楚云飞一听到“先生你好”的女声,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求饶,“我这里不需要按摩,什么都不需要,我太太马上就洗完澡了,拜托不要再打来了,好么?”
最后,终于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声,“楚生,你好有钱伐,住喜乐呢,电话打到我手痛哦。”典型的内海口音,房东出现了。
其实,喜乐并不是档次多么高的酒店,不过是占着个牌子老,名气大点就是了,否则的话,地图上都未必能有它名字出现的资格,现在内海市新建的豪华宾馆太多了。
不过,下一刻,楚云飞一回话,房东的声音就不是那么欣喜了,无他,他的口音是典型内地的腔调,而不是粤明省或者虹空市、首京市的,更不是外国客人那种蹩脚的中国话。
普通话说得越好,越证明你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楚云飞马上就被对方回馈过来的冰冷刺激到了,“看房可以,价格没得商量的。”
至于么?我不过就是说了个“你好”而已,楚云飞非常地纳闷,难道说,我非要说个“你不好”你就满意了?
“没得商量就没得商量,”楚云飞也有点生气,你那房子我还未必能看上眼呢,“不管怎么说,你得先让我看看房子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房东的口气又和善了起来,不过终究是没有开头那么热情。
半小时后,楚云飞下楼,那姓廖的女士已经在大厅等着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如普通内海人一般,长得小巧玲珑。
楚云飞这次出来,是做了长久打算的,不止是带上了近几个月挣的钱,把大部分的衣服也带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十月初了,他穿的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