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是谁,楚云飞并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身后来了两辆车,大约也是因为他的车挡了路,停在他的博茨车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
“胖子,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紧张?”一个舌头略微大点的人在问,爆破音和不爆破音区分得不是很清楚。
哦,感情又有一路神仙驾到?楚云飞停下手来,一抬头,却看见那向胖子冲着自己的车努努嘴,意思自己就是那碴子了。
“哦?博茨跑车?不错嘛,是个有钱的主儿哎,好,不错。”
操,好大的口气,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啊,想想对方的舌头已经很大了,楚云飞摇头笑笑,刮刮鼻子,开车门下车。
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不想给任何人机会,在车里,活动显然是比较受拘束的,顺便,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嚣张地说话。
说话的人,长得浓眉大眼,煞是英俊,年纪约莫三十出头,高高的个子,很是有点男人的味道。
他在这里看人家,人家可没看他,原因很简单,这个英俊的“牛皮”,发现了落腮胡子一伙刑警,大大咧咧地打起了招呼,“呦,六哥怎么也在呢?你不是要帮衬着这家伙吧?”
落腮胡子看到他们一拨人,脸上居然泛起了微笑,可见心情好转了不少,“牛皮,你不跟着刀疤,跑这里来做什么?我们是跟这小兄弟有了点误会,正商量着解决呢。”
这个六哥话里的意思,无非是点醒楚云飞呢,小家伙,这可是刀疤的人,大家都是相熟的,你想为难我们,还是掂量掂量吧。
当然,落腮胡子的话,也没说绝,虽说刀疤在内海的上呼风唤雨,但偌大个内海,总还是有不买他帐的人的,所以他的话里还是摘除了自己这伙,表明了袖手旁观的态度。
“哦,那就好办了,”牛皮“牛皮哄哄”地一挥手,那架势,根本没把这帮刑警放在眼里,不过话倒说得还算漂亮,“惹了胖子还惹六哥?兄弟们,先把这破车给我砸了。”
他的帐算得很清楚,敢跟胖子和刑警同时发生冲突的,肯定是家里有点办法的,这车估计不过就是个九牛一毛的事,但自己敢砸这车,不但是给对方个下马威,也表示了自己的强势,到时候,不愁对方拿个几百万出来摆平这事。
这样的冤大头,不好遇到呢,牛皮相信,就算自己摆不平这小白脸,刀哥也摆得平的,开什么玩笑,内海那么多大企业都要看着刀哥的眼色办事呢,这个毛孩子算个屁呀?
想砸就砸呗,楚云飞身子往旁边让让,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意思很明白:欢迎你们砸!
“慢着,皮哥,”一个混混手里拎着铁棍走了上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楚云飞。
看就看呗,楚云飞依旧站在那里不吭声,眼睛四下地打量着,好象那车不是他的一样。
那混混终于确定了楚云飞的身份,凑上去悄悄地牛皮嘀咕了几句,很明显,这家伙参与了上次虫子和张二管子的事,认出了楚云飞。
牛皮听得就是头皮一阵发麻,在刀疤这个圈子里,仔细说起来,他还混得不如张二管子呢,二管子带了那么些管子,都让人家菜了,自己这不是白给么?
牛皮也上下打量了楚云飞一眼,虽然不服气,但也真的不敢动手了,刀哥听了这事,都没打算再找这人的碴,自己也就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
“你肯定是他?”他问那个拎铁棍的。
铁棍被楚云飞蹂躏了一下午,自然是记得的,肯定地点点头,“没错,他就是飞哥。”
牛皮略一思索,就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做反抗了,人家是等他砸了车,憋着劲再宰自己一道呢,开什么玩笑?张二管子拿个百把万不肉疼,他可没多少钱这么糟蹋。
“那个……胖子,不是我牛皮不帮你哦,实在是,你惹的是飞哥,不拿出千把万来,兄弟我玩不起。”
说着,他冲楚云飞微微一笑,一拱手,“飞哥,在下牛皮,刚才不知道是你在这里,言语冒犯,你多担待哦。”
楚云飞也笑笑,一拱手,手上的铐子就露了出来,他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牛皮,好,你算个会办事的,我记着了。”
千把万,打死向副队长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就是保安公司也不可能拿出这个钱来,牛皮也知道这情况,他懒得再说什么,扬手就招呼众人上车。
落腮胡子的六哥跑了过来,跟牛皮咬起了耳朵,估计是想请牛皮帮他说项一下,让楚云飞放过他们。
牛皮凝神听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掉头就走了。
他自己脊背上还冒着冷汗呢,谢天谢地,总算是省了一大笔钱。
楚云飞根本就懒得理那群刑警,扒了那身皮,他们算个屁啊?他掉转头,面对向胖子点点头,咬牙狞笑着,“胖子,肥猪,你算个狠的,这就是你的万事好商量?好,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呸!”
是的,就连泥人都是有个火性的,向胖子也不例外,他也非常地想指着楚云飞的鼻子骂一句“我操你妈的”什么的话,但是,他毕竟不是疯子,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去做的。
在他这个年龄段的人身上,血性跟chù_nǚ膜一样,都是极其罕见的。
可惜,他的郁闷还远远没有到头,落腮胡子几人大约已经知道了大势将去,正在彼此嘀咕着什么,小马老板眼见这小白脸威风八面,脸色再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