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当然是门外的楚云飞所为,不过,他这种手段确实匪夷所思了点,没人能想象到,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一门功法的。
另一名桐山弟子大约是跟跌倒的这位交好,眼见师兄在那里挣扎哀号,不由得上去查探一番,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自然他也重蹈了师兄的覆辙,他甚至离着师兄还有两米远,身子就软到了地上。
屋里,顿时就是“噼里啪啦、呛啷啷”一阵乱响,所有人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家伙,长枪短炮,大棒小刀之类的,统统对准了眼前这个年纪不到十五的少年。
只有胡光一人例外,他皱皱眉头,思考半天,迟疑地向着楚云飞的方向问了一句,“门外,何方高人?是楚师傅么?”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那些混混们全知道啊,这是桐山派的第一高手呢,纷纷扭了头来看他,虽然有不少那小心的人,手里家伙依然对着石头。
楚你妈的逼师傅,楚云飞听得心里就是一阵乱骂,老子跟你没那交情!从此人能发现自己的位置上来判断,应该是造诣比较高的功夫好手,那就可能,是那天行凶的凶手了。
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楚云飞听了个一清二楚,那疤脸少年也隐约被他辨认了出来,想到此人手中那把匕首所代表的味道,多少就起了点香火情义。
再说,那天这个少年,虽然是没长眼地打劫自己,但最终不但归还财物,还被吓得落荒而逃,可见此人的心性还是不坏的,起码做事是比较讲究的。
史问天的死,他也看得很清楚,不但清楚,甚至他都来得及伸手救援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更不清楚,其实这次是史问天难得地为别人爆发了一下。
为什么要救他呢?反正刀疤已经露头了,多死个人楚云飞反倒觉得更好办事呢,倒是那少年,该救的时候,还是顺手救下的好。
听到胡光的问话,楚云飞轻蔑地撇了撇嘴,观察一下,发现那俩桐山的弟子生命能量已经被他吸收得七七八八了,两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胡光并不能确定外面有人,只是觉得那个方向隐约有点让他感到不安的味道,再加上两名后辈莫名其妙地倒地,于是出声招呼,纯粹就是胡乱诈唬的意思。
听到门外没什么动静,他放下了猜疑的心思,当下就待气运全身,想走上前去看看两个师侄到底是怎么了。
可他的气还没有来得及运满,一股彻骨的寒意袭上了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就是一个哆嗦,正正打断他的行功运气。
下一刻,那寒气越发地冰冷了起来,并且以几何级数的速度暴涨着,几乎在一瞬间,胡光就感觉自己仿佛被冻成了一支雪糕。
奇寒刚刚发威,无数把小刀接着又降临分割着他的筋骨皮,紧跟着是无数支羽毛袭上了他的痒处挠痒,于是,半分钟之内,胡光也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这诡异的情形,在瞬间就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混混,如果说,刚才面对着两人的倒地,还有个桐山派第一高手敢发话的话,现在可真的没有任何人敢随便站出来说句话了。
终于,牛皮那大舌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打破了沉寂,“刀……刀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心思算个灵巧的,还以为刀疤解决完楚云飞之后,又有心铲除桐山派了呢,眼前三人这模样,是不是刀哥给人家下了药了?
刀疤本来不想出声,可看着越来越多的兄弟都扭头用疑惑的眼光盯着自己,只能皱着眉头摇摇头,声音却是异常地低,“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说完这句话后,又是一阵寂静,等混混们发现牛皮和刀疤都说了话,也没什么古怪的时候,唧唧喳喳的议论声就起来了。
甚至已经有人拎了管子打算出门查看了呢,门窗上都是磨砂玻璃,看不清楚外面。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哈哈,好啊,出人命了,我是证人,你们都不要走了。”
手缠纱布的虫子第一个就跳了起来,“是他,是他,他没死!!!”
虫子虽然是靠着裙带关系出头的,不过他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平时做事是颇有几分硬气的。
能把虫子吓成这样的,那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楚云飞了。
屋里的混混们对视几眼,终于有个胆子大的拎了管子,放轻脚步向门口走去,谁想到没走几步,再次跌倒在地,闷哼一声,扭动两下就不动了。
这下大家就都明白了,敢情这事,是那个楚云飞在门外搞鬼呢,看来那个胡光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居然能发现此人的到来,不愧是武林高人,虽然……他现在躺的位置有点低。
现在这种情况,就由不得刀疤不发话了,他闷哼一声,“哼,外面……是楚云飞?”
“叫飞爷,听见没有?”楚云飞已经听出了,这个就是刀疤的声音,不过这厮到了这个地步还这么搞不清状况,或者说还要冒充好汉,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给他。
谢天谢地,老天居然给了他这么个机会,可以把一屋子人都堵在这间小平房里,要知道,弄堂内的平房为了安全起见,通常是只有一个门和门旁的两扇窗户的,其他的都是墙。
其他几间房里的混混,为了史问天的缘故,都跑这间里了,正是菜在锅里,由着他随便夹了。
单是外面一个人,刀疤还倒不是特别害怕,问题是屋里还有一具尸体呢不是?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