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剪刀巷靠近市中心,这里位置的房子,眼下是将近三千元一平米的,而中达公司规划的拆迁楼,那地段的房子,哪怕再过上一两年,大概也不会超过每平米一千元。
不错,中达公司承诺了,拆一份补二份,拆你一平米,补你两平米,可要能迁回原地的话,哪怕拆一份补一份,那房钱也顶得上拆迁楼三份了,这账是个人就会算。
再说,中达公司还欠着其他地区拆迁户的好几栋拆迁楼呢,剪刀巷原住民的拆迁楼,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盖得起。
其间,还有其他地区的无家可归者来剪刀巷呼吁,千万不可相信中达公司骗人的谎言,那些人心存极大的怨念,既然上告无门,来这里捣捣乱也是在所难免的。
参看英国“羊吃人”的圈地运动,就不难知道,弱势群体,正是有能力者原始积累时血淋淋的盘中餐。
可现在的楚云飞就不同了,多少也算是混出点名堂,远离了这种档次上的弱势群体,当然,再跟更高阶层的人相比的话,比如说首京的张丰亚之流,毫无疑问,他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他知道,在眼下这个圈子里,自己的双重身份加起来,应当是个有相当话语权的主,这种情况,就不知道那些贵人们肯不肯出头为难他了。
要是中达公司对他们提供的不仅是日常孝敬,还有相关的股份和利益在其中的话,有人站出来死磕他也是有可能的,这点实在不能不防。
“渎不渎职,你说了不算,”警察们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对了,案情没定性之前,你不能离开分局,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我只给你们二十四小时,”楚云飞也不是分不清轻重,死了三个人的枪击案,实在已经算得上先阳少有的大案了,这种情况如果他要跳着脚想出门,真的会难免自取其辱呢,“还有,怀疑的人我已经说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三位我可是都记住了。”
“好了,给我安排住的地方吧,我不住小黑屋,要不还是睡小会议室吧,”他站起身来,还不忘记讽刺对方一句,“我真的很奇怪,你们问口供的水平真有那么差劲么?还是说你们真有那么弱智,连踩脚这种借口也会相信?”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有点冤枉这几个警察了,想那活着的两人也明白,左右是跑不脱了,嘴紧一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说楚云飞为什么能问出口供,那也很简单,旁边有血淋淋的尸体在那里衬托呢,大家都混道上的,自然知道,不老实回答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更关键的是,动手的人还会向警方做出合理的解释:凶手抢了枪,还想跑或者反击!
在场的观众虽然不少,但二院院子里的灯光,实在不怎么样,那种情况下,能留下条命已经实属不易了,两个凶手惊吓之下,自然不敢、也没机会动心思去玩花样。
可要警察来问,姑且别说,可能有人受了一些吩咐,既没有突击审讯,问得也不是很卖力,只说警察的问讯方式,就知道了,这年头,苦主没点关系,指望人家刑讯逼供,似乎是有点难度的。
他们最拿手的询问方式,还是疲劳战术和亲情感召,或者再加上一些哄骗的手段,慢慢地磨,可眼下发案时间如此之短,哪里会问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