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楚云飞过得就比较舒坦了,手里终于有了一个可调派的员工,他的跑街生涯就此告一段落了。
他本来怕这个叫胡林的新同事对这个工作不能胜任,学生嘛,大多脸皮还是比较薄的,于是就有心思忽悠着没啥大事的王苑芳去陪着他跑街,古人有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
谁料想,小胡同学的勇气和信心真不是一般地强,在楚云飞允诺了一定的提成数后,这人拿上楚云飞自己编写的“电表业务须知”,像上足了发条的玩具汽车一般,冲出去就不见了踪影。
他是不是怕小王分薄了他的提成呢?望着此人的背影,楚云飞摇摇头,唉,谢总这人毛病虽然不少,看人还果真是有一套。
从某方面讲,跑街也不是单纯的体力活的,楚云飞前段的遭遇就很说明问题的,不仅要有超乎寻常的脸皮,还要对自己的业务了解一些,有些可能遭遇的日常提问,也要有相应得体的答案,要不楚云飞怎么会有心思写那么套东西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大多数的跑街业务员,只是建立起初步的业务接触,也就是说,楚云飞的工作量并没有减轻了多少,他要负责项目的跟踪,定时不定时地进行电话联系、工地走访的,这才是最锻炼人的。
星期二,楚云飞培训了胡林,等星期三下午胡林回来的时候,已经跑了六个工地了,而且他居然弄到了五家的相关资料,另一家他的建议是不要跟了,因为那家资金支付的信誉不好。
这效率,绝对是可以媲美楚云飞的,哪怕说略微强于他都不算夸张。
好奇之下,楚云飞一了解才知道,胡林对面子什么的原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钱,挣多多的钱,好能和女朋友在内海这座大都市里生存下去。
今天,在一家工地,胡林硬是活生生被保安架出来了两次,可他不折不挠,终于在第三次翻墙成功,进入了工地。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同的,楚云飞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他真的不如别人,不过,他倒不介意在这些方面的缺陷,理由也一样,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轨迹。
胡林在外面跑的时候,楚云飞去海关工地交送了系统报价,因为这里迟迟没有要他报价,王工又打来电话,神秘兮兮用表功的口气说,沈主任最近跟中原市的一家电表供应商打得火热,人家早就交了报价的。
楚云飞本不想这么早就交送报价的,他真的有心先想办法弄到其他家的报价,根据他们的价格,自己造个最合适的价位,来实现利润最大化和价格合理化。
既然通过普通手段已经弄不到其他家的报价了,这事索性赶早不赶晚了,直接交了报价算了事,反正为这点小事行那异常之举,实在是有点划不来的。
楚云飞听了谢娴的建议,把价格做得很高,以表现系统的优越性和元器件的可靠性,顺便也算是给这个牌子做个市场定位,折扣力度打得也很大,居然给海关在总报价的基础上,直接下浮了百分之二十,把交易价位拉低的同时,也算是表现自己这一方的诚意吧。
反正这个报价,是考虑了其他三大电表供应商以往的成交价的,楚云飞不想做个破坏市场规则的人,至于其他家有可能知道了自己报价,恶意降价的话,楚云飞自然也有后手留着呢。
总之,商场险恶,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别到时候弓处长想替自己说两句,沈主任来上句“那家态度不端正,到现在连报价都没有”。
他这里刚递完报价,汉唐小区的李柏又打来了电话,问他跟供电局协商得怎么样,楚云飞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已经找好几个人了解过了,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近期不考虑采取什么措施的,你这消息哪里来的?可靠不可靠?”
他这么撒谎,是有他的理由的,这家房地产开发商规模并不大,他们知道的消息,其他大的开发商没有道理不知道的,哪怕消息的渠道比较隐秘,也不可能仅仅只有汉唐一家知道的道理吧?大部分开发商挣钱靠的是什么?不是地皮,是人脉和关系!
再说,纵然此事属实,那也绝对是个非常隐秘的消息,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打听得到,这样的话,鸿飞公司短期内打探不到消息也是常事,这个道理,跟考古学上所的“说有易,说无难”的性质是相通的。
李柏的思维显然被楚云飞的话弄得混乱了起来,或者,是生气了,“那照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们公司在骗你了?”
“唉,看你这话说的,”楚云飞只好绕嘴解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本来就是该咱们两家一起关心的事,我们怎么可能敷衍你?现在还在托人打听呢,这话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不你等等我,我马上过去跟你说。”
抓紧一切可能抓紧的机会,和甲方尽量地加深接触,这是做销售的王道,何况是这种难得的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楚云飞跳上辆出租车就直奔汉唐小区。
李柏出乎意料地放下了往常十足的架子,劈头问道,“小楚,你哪里来的这个消息?可靠不可靠?”
自然不可靠,这是我胡说的,不过,这话楚云飞实在没办法说,这两天高涛已经快被他逼疯了,“可靠我倒不敢这么说,反正整顿是迟早的事情,李工你知道吧?这事是归电力局生技部管的。”
“生技部,”李工点点头,“没错,我们也听说这事是要归生技部管,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