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未成,仍是不可强求。真要洞了房让武媚娘怀个一男半女,今后家中说不定就要多事。与其这样,还不如少一事。这本是母亲的主意,武媚娘听到后未作反驳,但她心中自有主意,一直坚持不与秦慕白“未婚同居”,也是从长远来考虑,为了今后家中少生事端。
否则,真要偷个情苟个且,还能当真抽不出时间与空间?
只是武媚娘的坚持在作怪罢了!
此番心事,武媚娘没有对任何人道明,但秦慕白感觉到了。遗憾之余,他越发对这个贤内助既感且佩。
武媚娘,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换作是任何一个女人,面对情敌的威胁最本能的反应就是提高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与自己的地位,会迫不及待的主动给秦慕白怀个孩子。但她没有,非但没有还主动拒绝,这就是她的冷静睿智与目光长远之处。
后来母亲刘氏想到了此层,不得不赞叹武媚娘的非凡之处,并自认有些妇人的短视与庸俗了,对这个未过门的二媳妇,则是更加的喜爱,更添了钦佩。
马上就要离开襄阳回长安完婚了,此刻,秦慕白最想做的事情却是尽快迎娶武媚娘进门。
有她在,家中无忧,后院无忧!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襄阳军府,军港。
母妹与高阳公主及随行等人都上了船,秦慕白在船桥板边,执起武媚娘的手。
“媚娘,我走了。”秦慕白略带歉意的微笑,说道,“如果恨我,就骂我几句吧!”
“就要到你大喜的日子了,我何来由要骂你?”武媚娘美眸轻转看了一眼船甲板上的高阳公主,轻声道,“我把你当作是我的男人,才不计较你迎娶高阳公主。为了咱们老秦家,你娶高阳公主百利胜一弊,我心中容得下,你该放心。”
一席话说得秦慕白心中更加愧疚,他握紧了武媚娘的手,说道:“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心里不安。你还是骂我两句吧!”
“我偏不骂!”武媚娘嘴角上扬,嫣然一笑道,“苏怜清这个女人精教过我,要想男人对你念念不忘,一是不要轻易委身,二是让他亏欠。慕白,我要让你在任何女人身边的时候都想我。”
秦慕白先是一怔,随即苦笑道:“看你你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了。苏怜清那个贼女人,不仅出卖我,还带坏你,看我回长安了怎么收拾她!”
“你敢!她现在是我的人了!打狗还欺主呢!”武媚娘笑道。
“呵,你是女主人,我是男主人!怎么就不能打了?”秦慕白撇了撇嘴,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在她鼻侧抹了抹,柔声道,“我走了。等我……我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尽快将你迎娶过门!”
“才不!咱们可先说好,什么时候嫁你,得由我说了算。否则……”
“行,行,你就别跟我抬扛了行吗?”秦慕白打断她的笑,无奈的笑道,“此事,容后再议。总之,你是我的,迟早的事情!”
武媚娘笑了一笑,说道:“我可不是一把剑或是一匹马,我是个大活人。你若待我不好,说不定我就跟了别人。所以,你自己掂量着办!”
秦慕白挠了挠头,笑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打你不骂你,但总能收拾那些狂凤乱蝶。谁要是敢动你,或是围着你不怀好意,看我不弄死他!”
“你也变得这么俗了。”武媚娘嗔笑道,“说得真难听,好像我便是招风引蝶的风骚女人一般。”
“我本就是个俗人,可没什么超凡入圣的高人风范。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秦慕白哈哈的笑,将武媚娘的双手捂在掌心捂热了一些,说道,“好,长话短说,母亲都还等着我,真得走了。”
武媚娘凝视秦慕白,眼中带笑,却有一丝忧伤不舍,磕了两下眼睑算是轻轻点了点头,无奈的轻叹一声,道:“走吧,一切放心,我在襄阳等你便是。”
“等我。”
顾不得在场人多,秦慕白将武媚娘揽入怀中抱住,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一转身上了桥板登舟。
眼见此景,高阳公主轻轻的嘟了一下嘴,表情略显无奈,也多少有些遗憾与愧疚。
“开船”
榄锚解除,大船缓缓驶向江心。一行人都在甲板上,向武媚娘与庞飞等人挥手道别。
高阳公主只是挨着秦慕白站着,都没有像平常一样挽着他的胳膊肘儿,轻声道:“慕白,真是难为你了……”
“你说什么?”秦慕白扭头,好奇的看着她。
高阳公主的表情少有的平静与真诚,微笑道:“我说,真是难为你与媚娘这一对有情人了。若非我是公主……凭良心说,我绝不愿先嫁过门来,鸠占鹊巢。”
秦慕白凝眸看着高阳公主,良久,嘴角上扬欣然一笑,双手拍上她的肩膀,认真道:“得蒙你与媚娘的垂青,是我秦慕白今生最大的福气!就算拿整个天下换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我都不换!”
汉江之水,滔滔。
秦慕白的话,铿锵“记着,高阳,刚才我说的,是誓言!天地共鉴,汉水为证!”
高阳公主咬着嘴唇,认真的点头,轻吟道:“慕白,方才的情景,让我想起了诗经里的一句。我读书不多,这一段却是记得极清楚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记着,慕白,这也是誓言,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