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呆了一下,进而我就有些愤怒了。我和曹守联的婚姻现在确实出现了问题,但不管我和他怎么吵怎么闹,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问我如此隐私的问题吧。
“你让我直接说的。”夏朗文大概也意思自己的问题问得不太妥了,“soy!”
我没有直接发脾气,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问他:“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平常夏朗文是有些吊儿郎当的,但说话做事还是比较有分寸。老徐去年初转下隔壁的店,我们做邻居也有一年多了。只是邻居关系再好我们也就限于聊聊生意中遇到的人和事以及分享一些奇闻异事。这样的隐私的问题,连我妈都不好问,他会这样问肯定有原因。
“许唯兰,本来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完全没有资格去过问。只是……”他有些犹豫起来,顿住话头左顾右盼起来,“只是……”
我看着他,他似乎很挣扎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夏朗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我语气中隐带怒气。
“好,那我告诉你。”他直视着我,“我高中时上铺的兄弟是xx医院皮肤科的医生……”
“皮肤科的医生?”我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所以呢?”
“你真的不知道有些医院皮肤科就是皮肤性病科的意思么?”他看我还发懵的样子有些急了,“中国人不是忌讳吗?所以,好多医院就把性病科挂在皮肤科下面。有的医院皮肤科和性病科有独立的科室,但我兄弟的医院性病科就挂皮肤科下面……晕,都扯到哪里去了。总之,皮肤科就是性病科的意思。”
夏朗文非常啰嗦而耐心的给我科普了皮肤科的另一层意思,我听到性病两个字时,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
“我不是昨天回来了吗?带了点土特产想送给我兄弟,所以我就去了医院。两个人聊了一会我离开诊室去了一趟厕所,回到我兄弟的诊室时,刚好看到你老公离开。”他收住了声,因为有一个顾客进了店里。
我感觉自己象踩到了云里,夏朗文的后文很明白了,他在医院无意撞到了曹守联,然后发现曹守联去看性病。我跟做梦一样把东西卖给了顾客,又给顾客找了钱,看着人走到了店外,我看着夏朗文示意他继续说。
“你还记得上周我们说去xx山爬山的事吗?那天,我在半山上无意间听到你跟你朋友打电话。所以,在医院看到你老公从我兄弟诊室出去我就特意问了问情况,他得了性病。许唯兰,我要说的就这些。”他用那种特别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我,“你还好吧?”
难怪那天我看到一抹白色的衣角在丛林间跑远,原来是夏朗文,我跌坐到椅子上,“你先回去吧,我得冷静一下。”
“好。”他起了身,然后又说:“许唯兰,保护好自己。”
我捧着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在椅子里坐了近二十分钟,我摇摇晃晃的起了身。夏朗文没说曹守联看性病科之前,我觉得自己身体壮得象头牛,他一说,我立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
虽然,我和曹守联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性生活了。可是病毒是有潜伏期的,不行,我得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想到要去检查性病,我只觉得后痛冒起一阵阵寒意。
我许唯兰清清白白做人,安安分分当人妻,这突然有一天就要去查性病。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
想给刘心眉打个电话,这才想起手机卡还没补。我咬着牙拎起了包从在上拿起了大头锁,曹守联你个王八蛋,我要是也有问题,我非跟你拼命不可。
从营业厅补完卡出来时已经到了中午两点钟,骑着电瓶车,带着一颗万分忐忑且沉重的心向着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后,我先挂了个号,拿着病历本,我站在导航牌面前盯着上面的科室名称。这家医院倒是有专门的性医学科,我瞪着那几个字看了好半天都没有勇气转身上楼。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个戴着护士帽的迎宾柔声问我。
“不,不用,不用。”我慌忙摇头,跟逃命一样向着电梯跑去。稀里糊涂的上了五楼,看着走廊里不时走动的男性,我掉头又走回了电梯口。
下到四楼,我找了个角落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拔刘心眉的电话之前,我三十六百度的观察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才点下了呼出键,活象一个进了大观园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