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到离开我妈家都没想明白曹守联怎么会突然之间变这么大方,到了小区楼下的停车位,曹守联把车钥匙递给了我。
“我喝酒了,你开。”他说着就牵过小宝的手。
“如果我开店,你真的给我十五万吗?”我忍不住又一次问他。
“不要拉倒,许唯兰,你怎么总是一副置疑一切的态度?我欠你的吗?”曹守联没好气的呛我。
夜色下,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很气愤的样子。我不想当着女儿的面跟他再起争执,于是转了身往驾驶位走去。
到家后,曹守联走到客厅沙发里坐下,然后拿着遥控器就开了电视。我催着小宝去洗澡,自己坐到了梳妆台前,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这是一张二十九岁的脸,这是这一张扔进人堆中只有我妈才能一眼认出的眼。如果离婚了,我还能再嫁出去吗?嫁不出去就算了吧,我跟女儿好好过就是了。
“唯兰。”曹守联突然出声,我差点跳起来,“跟你商量个事。”
我看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估计肯定没好事,难怪那么大方说给我十五万。
“你说吧。”我单身撑在梳妆台前,等着他的下文。
“我接下来要忙一个大项目,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估计得天天加班,回家怕得到凌晨了。所以,跟你商量下,我可能大多数时间会住在公司,回家太晚我就直接睡书房。”曹守联边说边看我,估计怕我反应大,他语速放得特别慢。
这真是瞌睡里扔来一个大枕头,我求之不得呢。他的项目要忙两个月,我皱眉……对,他得去治性病,两个月指不定不够呢,看来他是因为自己染了性病又要跟我暂时分居,所以才做了一回大方人愿意支援我十五万。
我看着他,心头有一些暗喜,擦,他还真是费尽心思,我转过头继续照着镜子也不说话。
“我这样拼命也是这为了这个家嘛,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们就好好计划一下二胎的事情。唯兰,你说好不好?”
“滚滚滚,我知道了,你爱干嘛就干嘛,我什么时候找过你麻烦。”我避开他伸过来的爪子,起了身就往门外走去。
第二天一早,钱蕾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催我去考查市场,她说要已经递交辞职信了,估计半个月左右就能批得下来。我被她催得烦死了,只好关了店门骑着电瓶车出发了。
下午的时候,刘心眉到家了,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想跟我一起吃个饭,让我在店里等她。挂了电话后,我骑着电瓶车往店里赶。
经过厦新路口时,我突然想起来这里离曹守联的公司很近。去他公司看看……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我立刻就减了速靠边停下了电瓶车。
调转车头后,我骑着车呼啦呼啦就直奔曹守联公司,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今年我第一次上他公司。
五分钟不到,他的公司就近在眼前了,把电瓶车寄到了广场的车棚下。我挎着包快步往大楼走去,大半年没来,前台的姑娘居然还没换,可见曹守联公司的福利待遇还挺不错。
那姑娘记性也好,我说了声找曹守联,她很快就想起了我。
“你是曹总监的爱人吧,哎,大半年没见到你了,你真是越来越有气质了。”姑娘很会说话。
“哈哈,是么,大半年没见,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被夸得很开心。
“来找曹总监啊,他好像在开会,要不要我带你上去会客室。”姑娘热心的问我。
“啊,不用了,我就是顺路从这里经过,所以进来看看。”我笑着说,“对了,陈云周在吗?”
“陈助辞职了呀,今天上午回来公司办的手续。唉,突然就辞职了,好奇怪。”姑娘特别惋惜的样子。
辞职了?这是害怕我来找他麻烦么?所以躲得远远的。
“你找他么?”姑娘问我。
“没事,我回头打他电话。你忙,我上楼去看看。”我跟她挥了挥手,然后往电梯口走去。
曹守联的办公室设得奇怪,就是独立的一间。不过中间一扇隔墙是全玻璃的,拉开百叶窗就能瞧见整个格子间的情况。他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我轻轻旋开门走了进去。隔了大半年没来,他的办公室新添了六盆分栽。有吊兰,有绿萝,有白掌,也不明白他怎么养得这样杂乱。
百叶窗拉得很严实,我顿了一下脚步,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后面,他的手机随意放在电脑前,电脑机箱上还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是一本医学书籍,我弯下腰随手翻了一下。翻到中间时,一张叠成四方形的纸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手按住书,一手打开了四方形的纸。这是一张诊治单,确切的说是曹守联性病的诊治单,我只觉得呼吸一滞,手有些颤起来。
我仔细看了看书页,上面写着的正是怎么治疗这种性病。估计他边看边对照,然后要去开会了就放到了机箱上面。
我想了想掏出了手机,打开拍照功能,把诊治单拍了几张,又把书的页面内容拍了几张。拍完后我把书原样放回了机箱上,收起手机后我往外走。想着手机上的照片,我赶紧又掏出手机拔了他的号码,响了一声后我挂断了。
转身出了办公室,我走到了电梯口,靠着墙等了九分钟。我听到那边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我抬步往曹守联的办公室走去,果然是他。
“唯兰,你怎么来了?”曹守联有一刹那的慌乱,随即恢复如常。
“我刚好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