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
别说潘雄懵了。
其他人也全懵了。
越南仔们又惊又怒,却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不按常理出牌的杨晨真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傻逼。
作为潘雄智囊的猴子,很没义气跳起来,迅速站到沙发后的人群中,才缓过劲,怒视杨晨。
曹振华同样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说什么,大圈五虎之一的王力吃惊之余大声喊好。
此时此刻的杨晨,左手掐着潘虎,右手持枪顶着潘雄,一个是越南帮头号悍将,一个是越南帮当家人,在整个加拿大地下世界都算有名有号的猛人。
被枪顶住眉心的潘雄缓了许久,倔强瞪着杨晨,缓缓道:“小子,今天你要不把我们越南帮灭掉,明天就是你的祭日。”
“想杀我的人一大把,多你一个不多。”杨晨无所畏惧,以死亡威胁这厮,还不如诅咒这厮阳痿来得有威力。
“你等着,老子亲手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差点背过气的潘虎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落于人手,仍大放厥词,自讨苦吃。
杨晨转过脸,看傻逼似的看潘虎,尼玛没听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懂大先生能屈能伸?
杨晨脸上泛起轻蔑狞笑,猛提膝盖,狠狠顶在潘虎胸膛上,多根肋骨折断产生的剧痛,使这货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哀嚎。
这下潘虎不再叨叨。
横的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潘虎不傻,搭上自己一条命,换来杨晨被乱枪打死,固然豪气悲壮,却不值,自己金贵的命岂是籍籍无名的愣头青一条烂命能比。
“曹叔,都怪我太冲动,把你的事搞砸了,你带人先走,我和他们好好唠唠。”杨晨瞧曹振华,言外之意让曹振华马上带人走。
“这怎么行,我走了你”曹振华担心杨晨,把老战友这儿子带到这儿,必须再带回去,万一出事,如何向老战友交代。
杨晨轻笑,信心十足道:“曹叔,我没事,你放心走吧。”
曹振华凝视杨晨,久久不语,实在看不透老战友这儿子,事已至此,双方彻底撕破脸,绝不能久留,如果在越南帮老巢火拼,他和兄弟们凶多吉少。
“好!”
曹振华当机立断。
不是这位大圈龙头贪生怕死,他得为大局着想,若为杨晨一人,拉数十兄弟涉险,太不划算。
曹振华起身要走,从几个与大客厅相接的房间涌出一批人,挡住别墅的门,也截断曹振华等人退路。
“让我曹叔走”
杨晨冷冷盯着潘雄,四目交投,较劲片刻,最终潘雄妥协,命令手下让路,这位越南帮当家人从杨晨身上感受到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越南帮数十人只好不情不愿让路,曹振华王力以及七八个大圈仔,三步一回头,看杨晨,敬佩、担忧、狂热交织他们眼中,他们走出大门再回首,那道震慑全场的伟岸身影依然挺拔豪迈。
这才叫爷们!
曹振华这帮人深感震撼。
咣当打开的两扇大门再次合上。
越南帮这伙人眼中,杨晨已成为瓮中之鳖,今天插翅难逃,然而杨晨依然从容环顾全场,毫无惧色。
玩酷耍帅?
杨晨没这癖好,就算玩酷耍帅,这厮也是有备而为,估摸曹振华等人驾车走远,他把潘雄扯进怀里,戏谑道:“麻烦你送我一程。”
潘雄无言以对,被杨晨挟持着向外走,猴子带着一大帮人步步紧逼,又无可奈何,一直将杨晨送出别墅的门,送上一辆越野车。
这辆越野车是曹振华故意留下的。
驾车的人是曹振华的贴身保镖,绰号铁男,被杨晨所作所为激起一腔豪情,自告奋勇留下来接应杨晨。
“再送我一程。”
杨晨奸笑,先将潘雄推入越野车后座,再钻入后座,铁男以最快速度发动车子,此刻跟出来的大批越南帮成员匆忙跑向别墅前整齐排列的各种车辆,想追。
“我叫杨晨,不是大圈的人,埃蒙兰德那老头还算了解我,想摸我的底,大可以问那老头儿,想报仇,就冲我来。”杨晨漫不经心瞅着脸色铁青的潘雄,说完话,抬脚把潘雄踹下疾驰的越野车。
被踹下车的潘雄狼狈翻滚十余米,强忍浑身疼痛,灰头土脸爬起来,冲着绝尘而去的越野车癫狂咆哮。
这厮从未遭受这么大的屈辱。
急追杨晨的七八辆车急刹车,停在潘雄周围,猴子等人纷纷下车,有人拍打潘雄身上尘土,有人擦看潘雄是否受伤,还有人要继续追。
“都他妈给我停下来。”
潘雄怒吼,所有人不动了,只有猴子敢压惊,潘雄抽两口烟,终究没被怒火冲昏头脑,先带人返回老巢,一个电话打到蒙特利尔。
潘雄在房间内通电话。
别墅一楼大客厅,楼梯,二楼走廊,陆续聚集百余人,检查枪械,填充弹夹,处处弥漫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似乎一场空前大火拼在所难免。
这期间又有几个越南帮头目带人赶来,人们摩拳擦掌,彼此嚷嚷要一雪前耻,现在只等潘雄的决定。
哐当。
潘雄推门走出房间。
大厅里的人,楼梯上的人,二楼凭栏往下望的人,全屏气凝神,等他们的老大下达振奋人心的命令。
“让兄弟们全散了,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违者帮规处罚。”潘雄环顾所有手下,颓然闭目。
偌大别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