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涛的奥迪q7停宁大门口,杨晨没让郭涛往里送,想自己走走。
杨晨下车,郭涛落下车窗,笑着做个电话联系的手势,而后驾车,来个华丽丽的转弯,风驰电掣驶离。
毕业,略带伤感的词。
宁大的毕业季紧随着盛夏来临。
杨晨独自漫步于校园,看着来去匆匆的身影,感受着熟悉的氛围,心底五味杂陈,虽然漫漫人生难免有聚有散,但与最后的青春岁月告别,有不舍,有留恋,有说不出的揪心情怀。
最后的青春岁月。
杨晨对大学四年的定义。
无论是谁,走过这四年,将无法避免去竭尽所能适应社会,为生活忙碌奔波,青春便成为渐渐远去的回忆。
百感交集的杨晨不知不觉走到宿舍楼前,他那辆奔驰g55不在,去年离校前,车钥匙留给301的哥们儿,想必是宿舍里的人开出去兜风。
将近中午两点,烈日当空,睡眼惺忪的男生夹着书本,络绎不绝走出宿舍楼,或许午休时间太短,多数人梦游似的,晃晃悠悠,不过突然瞅见消失快一年的宁大一哥,顿时清醒,纷纷同杨晨打招呼。
杨晨微笑点头,没忽略任何人,哪怕这人根本不熟。
等去上课的人走的干干净净,杨晨才走进宿舍楼,上楼,来到宿舍门前,门锁着,校园一卡通、电子钥匙、学生证这些东西,杨晨走前全留宿舍,没钥匙进不去,总不能踹开门。
“你们在哪?”杨晨打电话问韩磊。
“呃是老大是老大”电话那头的韩磊一惊一乍,且带点欣喜若狂,搞得好像突然联系到失踪的亲人。
杨晨听出来,韩磊身边有其他人。
“老大,我们在野炊,全班人都在,毕业前的最后一次集体活动,刚才我们还在谈论你,你来不来啊?”韩磊急切询问杨晨。
“在哪?”
“南郊小九寨。”
杨晨哦了声,说这就赶过去,挂断电话,三步并两步下楼,来到校门口恰好有辆趴活的黑车,便坐进去,去南郊小九寨。
小九寨,其实叫桃花沟,沟里有溪流、小瀑布、水潭、泉眼,被当地人戏称小九寨,黑车司机开价两百块,杨晨痛快答应,出了南三环,距小九寨还有三十公里,路况不好,要两百块,并不算黑。
“哥们儿你是宁大的?”黑车司没话找话。
“是宁大的,不过马上就毕业了。”杨晨笑着瞥了眼司机,此人二十七八岁,光头,身子壮实,胳膊上纹着巴掌大的狼头,这形象开黑车,一般人真不敢坐。
“找上工作没?”司机问。
“没顾上找呢。”杨晨随口胡诌,指了指黑车司机的纹身,半开玩笑问:“你这是在道上混过?”
开黑车这哥们儿马上一本正经道:“不是混过,是现在还混着呢,白天跑车,晚上出去帮人看看场子,收个账什么的。”
杨晨笑着点头,没插话。
“我白天常来学府路这片儿转悠,以后你遇上啥事儿摆不平,可以找我,我肯定给你处理的妥妥的。”光头司机煞有介事说完。
杨晨笑而不语。
光头司机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讲道上的人和事儿,偶尔吹嘘一下自己的江湖地位,认识多少大哥。
车到地头儿,这哥们儿意犹未尽,加快语速描绘完他参与过最生猛的一次火拼,杨晨暗笑,不动声色掏钱。
“兄弟,我名片,你拿一张,需要车的时候就打我电话。”光头司机把自己名片塞给杨晨,杨晨笑着揣好名片,下车。
韩磊、姜耀、江志文、周慧强在沟口等候多时,瞧见杨晨,快步迎上,韩磊隔老远吼叫:“老大,想死我了。”
兄弟重聚,杨晨分外高兴,捶捶那个,瞅瞅这个,五人结伴,沿着碎石路,说笑着往沟里走,进沟后能看见由上游山泉溪流汇聚的一洼碧水,七辆越野车停在水潭与山林间的草地上。
“老大,七辆车,有五辆是咱宿舍的,最次也是慧强那辆牧马人。”韩磊牛逼哄哄遥指停车的地方。
“看你得瑟的,如今这年代,穷玩车富玩表,无产阶级玩电脑。”杨晨调侃韩磊,姜耀、江志文、周慧强全乐了。
301这帮牲口其实很低调。
韩磊也就跟哥儿几个胡言乱语。
树荫下,几十号男女活席地而坐打牌聊天,或玩闹追逐,有几个男生则把水潭当成泳池,扑腾着玩水。
“快看,杨晨来了”有人低呼喊,分散各处的男女慢慢聚拢,翘首以待,瞩目宁大传奇人物。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仅上课时在一块儿,平时接触的机会不多,加之杨晨频频消失,外神秘。
“恰好赶上这次聚会,不然得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杨晨笑对众人,众人也都笑了,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聊的热火朝天。
有人再三犹豫后委婉问杨晨是否能帮着找份工作,顿时激起共鸣,没找着工作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争先恐后往杨晨身边挤,找上工作的,同样不甘落后,试图把握更好的机会。
杨晨理解这帮同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没找着工作的,可以去联智应聘,当然了我不会给你们开后门。”杨晨一句话扼杀所有人的非分之想。
人活着,得靠自己,得凭本事,父母没照顾你一辈子的义务,何况旁人,这是杨晨想让这帮同学明白的。
至于个别几个男女,成绩优异,能力出众,找的工作却稀松平常,杨晨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