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收藏的伯莱塔,通过地下渠道搞到手,比境外市价贵好十倍有余,禁枪和禁毒一样,永远做不到滴水不漏。
有需求,就有市场。
枪柄里的弹夹早压满子弹,虎子掂了掂颇有分量的纯钢伯莱塔,稍作检查,把双枪别腰后,又往裤兜揣些子弹,看表,晚上九点。
西京地处西北,夏季这个点,天刚刚全黑下来,虎子掏出手机打电话,吩咐心腹小弟尽快锁定唐虎,做完这些,深吸口气,面露狰狞,今夜,必须亲手做点什么,方消心头之恨,顺便替石头哥剪除威胁,至于自己什么下场,懒得多费心思琢磨。
铿锵男儿,快意恩仇。
婆婆妈妈瞻前顾后,那是娘们儿做派。
虎子下定决心,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根接一根抽烟,等待消息,大约过四十多分钟,心腹小弟来电,说唐虎在潇湘楼宴请狐朋狗友,庆祝名下一家公司拿下西京多个大型市政工程项目。
“姓唐的,算你命好,做个饱死鬼。”
虎子咬牙切齿呢喃,叼着烟离家,没开车,而是将搁置车库里的宝马机车骑出来,机车比汽车灵活,容易脱身。
一路风驰电掣的虎子遥想起当年和众兄弟追随石头,骑着机车横行新丰,硬生生打出片天下,不禁热血沸腾。
灯火辉煌的街道,无牌机车咆哮,从路人视野中一闪而过。
廉政之风横扫神州大地的当下,西京多数高端酒楼被迫放下身段,下里巴人起来,作为当地高端餐饮业领头羊的潇湘楼并未妥协,工薪阶层照旧敬而远之,路边一株树下,带头盔的虎子骑坐机车之上,隔着停车场,观察潇湘楼正门进出的人。
时间流逝。
虎子时不时看表。
晚十点半,十多人涌出潇湘楼,为首的,摇摇晃晃,衣着体型与唐虎无异,光线昏黄暗淡,又相隔三十多米,对方面容,虎子瞧得不太真切,但潜意识断定此人必是唐虎。
“虎爷,车在这边呢。”有人提醒貌似喝高走错方向的唐虎,促使虎子当机立断,放下头盔遮眼的罩子,横穿停车场。
二虎相逢。
耷拉着脑袋摇摇晃晃的虎爷丝毫没察觉危险降临,搀扶虎爷的几个汉子直到虎子迫近拔枪,才不知所措愣住。
“虎爷,我送你上西天。”虎子说着话,持枪的右手扣动扳机,连开五枪,猝不及防的唐虎仰面栽倒,前胸血迹斑斑,由于枪击距离太近,洞穿心肺的子弹透体而出,去势不减,击倒后面几人。
虎子干净利落杀人,准备离开时瞟了眼唐虎的脸,心尖猛地颤抖,这人酷似唐虎,却非唐虎。
上当了!
虎子马上反应过来,趁乱脱身,跑过停车场,跨上机车,想走,奈何四面八方警笛声大作。
潇湘楼三楼,临街豪华包房窗边,唐虎一手环胸,一手掐着烟,凝视街边发动宝马机车的虎子,笑意阴森,算准石头或石头的人不会真的忍气吞声,专门做这个局,等对手上钩,没想到这么快得手。
石头这帮人太嫩。
唐虎表情轻蔑地弹掉烟灰。
“虎爷,死俩,伤俩。”有人进入包房汇报情况。
唐虎笑意更浓,没告诉楼下那些人,帮他演这场戏啥后果,要的就是这有死有伤的血腥场面,为大老板动手提供契机。
“这样的涉枪大案,应该上新闻喽。”唐虎洋洋得意转身,环顾包房内的心腹手下,心腹们深以为然点着头。
快速现身的特警封锁道路,且利用围虎子,虎子骑在机车上,看着四面八方不知多少荷枪实弹的特警,一下接一下拧油门,机车间歇性咆哮,就如虎子此刻的心绪波澜起伏。
硬闯,无异于自杀。
束手就擒,也是个死。
虎子咬咬牙,做出决定,男子汉大先生,死就死的轰轰烈烈,踩离合挂档,机车猛地前冲。
“开车,撞倒他。”黑色涂装的猛士越野车内经验丰富的特警大队副队长当机立断,开车的小伙毫不犹豫执行命令,后发先至撞倒虎子。
机车倒地,擦出一串火花,虎子被甩出七八米,头盔脱落,咳着血,艰难爬起,想拔枪死拼,反应贼快的特警蜂拥而至,死死摁住他。
“啊”
虎子癫狂嘶吼,悲壮而无助,原本以为双枪在手,即便学不来电影里仿佛开无敌外挂的小马哥,也不至于逊色太多,哪想这般狼狈。
荷枪实弹的特警铐住虎子手脚,搜出两支手枪,三十多发零散子弹,整齐放于路面,取证的刑警举着尼康单反相机,接连拍照,拍完照,虎子被押入一辆车顶有天线的特警指挥车,见到了市局一把手李长河。
王一鸣入主西京市府没多久,之前的市局一把手乔冠被调入省厅,明升暗降,李长河空降市局。
“李局,这家伙名叫甄小虎,绰号虎子,是石头的头马。”亲手押着人的特警队副大队长泄了虎子的底。
一表人才的中年帅哥李长河,被身上笔挺的白色二级警监夏常服衬托的愈发英武,冷冷盯着虎子。
“今天这事儿,跟石头哥没关系,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虎子面容扭曲,歇斯底里,怕连累石头哥。
可他怕什么来什么,李长河面露不屑下令,马上抓捕石头。
“王八蛋,老子做鬼不放过你们!”虎子呲目欲裂吼哑了嗓子,无济于事,被几个特警拖拽出去。
当晚,西京体育场,武警、特警、各分局抽调的警察四百余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