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对她的酒量表示震惊,但每次总爱替她挡酒,说喝多了伤胃,她反问,“你的胃不是胃吗?”
他怔了下,下次还这么干。
对陈默来说作作戏表表演还能拉来钱,挺划算的,现在谁看过去都觉得她活得开心,其实她觉得这就挺好的,至少身边的朋友都放心。
只有江修哲有时候会直白的揭穿她,“你的表演用力过度了。”
虽然她排斥秦慕天,可是不知不觉中张译却因为这层关系扮演着师兄的角色,就象是何月儿和季含。
有的时候她会发现角落里偷偷看着张译的项楠,目光痴缠,一撞上她的视线又惶惶的避开,她曾听张译醉酒喊过一声项楠,他们的事她大概也能猜到八九分,陈默不禁有些唏嘘,她对张译说,“没什么比至爱的人还活在眼跟前更幸运了,好好珍惜吧。”
“爱或不爱只有自己才知道。”
陈默没再说话,自己无权干涉别人的人生。
张译瞥了瞥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的事他早已经从秦慕天那儿听说了,感叹命运的无常更多的是心疼她,“那你呢,要这样抱着回忆过一辈子吗?”
她无法给出答案,一辈子太长,她无法预测将来。
“时间是可怕的东西,我都怕自己淡忘了。”
“忘了也没什么不好。”
张译尊敬的导师是个温和儒雅的人,陈默却有些让人看不穿,五岁之前他是导师嘴里聪明善良的小公主,导师常常念叨我家小默该长成大美妞了。
他那时候还常常想象,导师嘴里的小女生应该已经长成温柔甜美气质优雅的女孩了。
事实与想象果然是有差距的,长相没有问题,骨子里却完全与导师的性子不一样,温和优雅的背后其实是刻骨的冷漠,看过去对谁都好却对谁没真心,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让人靠近半分,有时候觉得真的很讨厌,可又禁不住让人好奇。
虽然导师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老师对他怀着什么样的期待,想让他照顾陈默,甚至成为他的女婿。
对陈默,还远远谈不上爱,有时候是喜欢的,只要提到秦慕天,她轻飘飘又无赖的样子常常让他恨不得一脚踹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但心底里对成为导师女婿这一事并不反感。
可陈默不会这么想,她的心大概已经死了。
陈默周末有时间还常常去工作室耗着,季含的办公室仍旧保留着,她一周会过去收拾一次,偶尔工作室忙的时候,也会去打打杂。
赵政仁乐得见她来,总是说免费的义工不用白不用。
季含常常能到孩子们的来信,稚嫩的字体,充满童趣的语言总能逗得她哈哈大笑,她会用季含的口吻一一给他们回信,描绘着季含在的话可能会做的事,这种时候心里快乐和痛苦交织。
台里的大姐看她孤身一个,总是张罗着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扬了扬手中的戒指,大家恍然,“原来你已经结婚了,那你老公?”
她笑笑,“去了很远的地方。”
难怪大家好奇,从来没有见过她老公,大家揣测着那个男人是不是江少,江少偶尔会来看她,只是略坐坐就走,手上也从没见过戒指。
江修哲时常打电话约她,她总是说很忙,他以为她是推脱,后来发现她真的很忙,忙的事都让他觉得心灰意冷。
总是他给她打电话,总是他来看她,而她从未主动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仅仅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的距离,淡淡的,从未走近过一步,渐渐的,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什么等到她回头,那怕只是回头看一眼。
他去国外出差,差不多一个月,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时差,他忍着没去跟她联系。
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倒时差,迫不及待的开车到电视台,他没给她打电话,一直在门口等着她下班。
她看见他,也只是淡淡的笑,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一个月两个月那怕是一年他出不出现对她说根本就无所谓,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和愚蠢。
“我天天有空,就是你比较忙,怎么样,今天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吧。”
她看了他几秒,他解释道:“一个人吃饭太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这才点了点头,车上他问,“吃什么?”
“去那江北那家料理店吧。”她在迁就他的口味,蓦的又加了一句,“你请客哦,我是穷人。”
他笑,“你不能回请我一次?”她现在做的事他都知道,可是却拒绝他的帮助。
“不能。”
桌上照例有她喜欢吃的三文鱼,他很自然的夹了放到她碗里,她愣了下,还是搛起来吃了,“年纪大的口味都会跟着变,现在已经不习惯这里的口味了,还是福伯那边的口味好。”
江修哲心里冷了下来,知道她意有所指,只装作没听懂,“那我们换一家吧。”
“你吃吧,我也不饿?”
“你还真把自己当机器了,就是机器也得上上润滑油。”
“现在晚上练瑜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