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默正一手搀着他,走在医院花园的小道上,花园里花扶掩映,倒是很阴凉。

江修哲坚持不肯坐轮椅和驻拐棍,认为太难看了。于是就把陈默当成了拐棍,其实自己慢慢也能走,只是略有有些吃力。

走了会,江修哲兴许是有些累了,两人找了一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

花园里有不少来散步透气的病人,草坪上不时的有追逐打闹的孩子。

有个球滚到自己的脚下,她捡起那起那个球,抬起头来,一个五六的小男孩子正颠颠的跑了过来。

陈默一手拿着球,低头摸了摸孩子的头,“这是你的球吗?”

那孩子穿着病号服,虽然瘦,看过去很聪明灵动。奶声奶气的道:“是我的球。”

孩子接过球又转身朝后看了看,站在六七步开外是一个老人,看样子应该是孩子的爷爷。又转身对陈默笑了,“姐姐,爷爷说他玩不动,你能陪我玩会球吗?”

陈默很爽快的应好,当真陪孩子玩了会,江修哲也不说话,只在一旁笑笑的看着。

等孩子走了,陈默还一脸温柔的看着那小孩的背影,江修哲问她:“你很喜欢这孩子啊。”

陈默心里一痛,倘若自己那个孩子生下来了,也该这么大了,倘若真是这样,不知作为父亲的江修哲又会是如何,亦觉得是拖累和负担吧,所以当年才避她如蛇蝎。

突然又觉得人生有很多事真的很奇妙,旁上坐着的这个男人曾经和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她曾是那么不顾一切爱过他,又曾经恨他入骨,而如今,竟然可心静如水的跟他坐在一起聊天。

好在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她微笑了一笑,看着那个在阳光下缓缓移动的小人。

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她脸上的笑容一滞,那是季含和何月儿,这个点季含不是应该在上班的么?

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何月儿很高兴的挽着季含,边走边手舞足蹈的说些什么,季含看着她,不时的摇头轻笑。

陈默眼不错珠的盯着那边,好一会,见何月儿微抬头看向这边,似乎也发现她的存在,怔了一会,又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继续跟季含说自己的。

陈默正打算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见何月儿忽然弯下腰,季含伸手揽住她,一脸焦急,下一瞬,何月儿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陈默皱了皱眉,不自禁的冷哼了一声,何月儿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吧。

季含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似乎想要推开她,过一会,又见他抬起手,僵了好久才慢慢的把手轻轻落在何月儿的头顶,脸上的神情看过去有些不忍又有些愧疚。

陈默觉得有人在心头点了一把火,烧的她难受,恨不得冲过去给何月儿一巴掌。

她是心软了,所以才愿意季含去照顾何月儿,可何月儿却把她的好心当成要挟的筹码,自己分明是把一头羊送到狼的口里,陈默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

江修哲悠悠的声音传来,“那不是你男朋友了?真是巧了?”

陈默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比谁都都了解季含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他。”

陈默的眼睛仍旧死死的瞪着前面的男女,她笃信季含对她的心,可此刻却是却恨极了他的心软和善良,何月儿就是利用这个弱点。

季含似乎也发现了他们,有些尴尬推开了何月儿,江修哲摇头轻叹,笑的有些凉凉的。“你信任好他是吗?那他也信任你吗?”

陈默怔了怔,不明所以。

“试试就知道了。”

江修哲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她一惊,推她,低声道:“疯了你!”

他手上的力气大的惊人,几乎要捏碎了她骨头,让她半分都动弹不得,脸上明明在笑,分明看到深遂的眸子里有恨意,“你也可以考验考验他的。”

江修哲的脸忽然凑近了几分,在她耳轻叹,“当然,如果他也信任你最好。”

不待陈默反应,江修哲已经松开了手,站起身来,“我们回去吧。”

她怒道:“你有病啊。”

他冷笑,“我就是有病,要不然怎么会住院。”

陈默抬头去看,视线里已经没有了季含他们,她恨恨的转过头来看江修哲,若看着别的男人揽着自己女友看过亲热的耳鬓厮磨会信任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后者风轻云淡的笑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

眼前这种可恶的脸,陈默很想甩给他一个巴掌,这种玩笑也是能开的么!

江修哲说:“我是病人。”

陈默咬牙切齿,“你是魔鬼。”

她再也不想管他,扭头就走,终于认定这样的人渣永远都不能对他心软。

晚上季含来找她,这是她们相识后的第一次吵架,以往吵架,都是陈默一人在唱独角戏,季含压根不接招,往往气得她内伤,最后以季含挨了骂还要低三下四求饶才做罢。

这一次,季含的似乎比她更生气,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她要他远离何月儿,他竟然说做不到,吵完的结果就是冷战,连着几天不见季含一个电话一个短信。

吵完架后没过几天,便接到大学同学聚会的邀请函,在本地的同学每年都会聚一次,今年也不例外,这样的聚会联络感情只是个幌子,拓展社交圈和建立人脉才是重点。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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