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熟虑?”
董卓玩味的念了一遍,脸上故作疑惑道:“长安有秦之三关,陇山之佑,建宫用的木材砖瓦,唾手可得,不消半月,老夫就可以为皇帝,为你们建造无比舒适的居所,那可比长乐宫舒服多了。”
看着董卓一脸笑意,眼中却闪烁着慑人的寒光,荀爽在惊惧之下,尽然无言以对。
正如同那句话说的一般,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在利益的驱使下,总有一些人会被冲昏头脑,忘却一切,司徒黄琬起身离座,跪在嘉德殿的中央,朝着董卓跪拜:“丞相,骤然迁都,车马如何筹集?百官如何安置?百姓如何料理?还望丞相三思而后行。”
一连三个反问,竟然没有难住董卓,只见董卓指着黄琬笑道:“老夫有战车万余,尔等还怕没有车乘?至于城中百姓,他们是死是活,与老夫无关!”
看着董卓是铁了心的迁都,那些世家大族的官员都急了,纷纷起身离座,在嘉德殿上跪倒一片:“丞相,洛阳乃是大汉二百年的帝都,万万不可离奇!”
“丞相。骤然迁都,必使朝纲大乱,百姓沦丧,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丞相。”
“丞相,一旦西迁,我大汉四百年德尔基业将毁于一旦,望丞相三思!”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群臣,董卓挥剑怒斥:“放肆,黄口孺子,安知国家之大事,西迁长安,我大汉方可兴盛,况且西迁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再有阻挠迁都者,必是私通袁绍,阻我大计,图谋不轨,老夫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但凡有不愿迁都者,一律以叛逆罪论处。”
在董卓的这一番威胁之下,原本胆量本就不足的大汉群臣纷纷地下高傲的头颅:“臣等遵命!”
压服群臣之后,董卓脸上的猖狂之意愈加的显著:“既然众卿没有异议,来人啊,伺候皇帝起驾!”
历经两个多时辰的激烈讨论,那些所谓的大汉忠臣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纷纷同意董卓的西迁之策,就这样,董卓与世家大族的第二次激烈交锋以董卓的胜利而落下帷幕,这也揭开了东汉末年长达九十年的乱世帷幕。
迁都长安的命令彻底下达之后,洛阳这座大汉帝国的首都,陷入了劫掠与杀戮之中,一对对身披铠甲,腰佩环首刀的西凉兵,手持火把,奔走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闯家入户,劫掠百姓,抢夺财产,稍有反抗者皆乱刀砍死。一时之间,使得整个洛阳城的上空都充斥着呐喊声,哀嚎声,喊杀声。
作为飞熊军的统帅,李傕与郭汜此时正在抄杀了一家洛阳富户,看着装满一车又一车的财物,两人均露出贪婪的神色。
“启禀将军,此间的财物已经悉数搬完,反贼也尽皆授首”
须臾之后,只见一个西凉校尉指挥着数十名西凉军走出黑漆大门,他们人手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喝令士卒将人头胡乱的堆在一辆车上后,那名校尉立即来到两人跟前单膝跪地禀报。
“放火!”
得到校尉的禀报,李傕立即扬刀下令。
随着李傕一声令下,上百名手持火把的西凉军纷纷将手中的火把丢进大宅中,那大宅事先浇了火油,当火把触摸到火油的那一刻,瞬息之间,大火“噌”的一下便窜了起来,熊熊的烈火升腾的燃烧着,瞬间就蔓延到草木为顶的民房。
与这家富户毗邻的百姓还未来得及躲避,被活活的烧死,伴随着无故百姓凄惨的哀嚎呼救声,大火越烧越旺,越烧越高,此时的状况,就好比去年丁原火烧孟津渡一样,此时洛阳城的火光照亮了黄河,照亮了天空。
烈火滔天,火光万丈,照在李傕、郭汜狰狞的脸上,使他们看起来就如同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看着眼前已经烧成一堆乌黑的瓦砾的大宅,李傕一挥大刀,率领兵马奔向其它地方劫掠烧杀。
洛阳城的东街道上,阎立正率领吕布的两百亲卫护着严蕊和吕玲奇、黄舞蝶朝着城门奔去,一路上他们杀散了不少乱军,无奈乱军太多,阎立当机立下,立即率领吕布的亲卫护着他的妻女想要出洛阳城去虎牢关。只是他们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渐渐靠近他们,而这场灾难,也改变了吕布的一生。
李傕的侄子李别正率领两千兵马前去洗劫洛阳富户,当他们转过街道拐角处时,看着不远处有一支军队护着一辆马车正在前行,当即领着兵马围了上去。
“站住,你们是那个将军帐下的?车中又是何人?”
看到领头的有点陌生,而且他们的铠甲也不像西凉军的战甲,李别当即策马扬刀喝问。
看着西凉军围得本方犹如铁桶似的,阎立脑子急速旋转,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此时强行杀出去,恐怕难以取胜,自己死了到不打紧,若是伤到了主母,自己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能赎罪,何不利用主公的威名吓退他们。”
想到这里,阎立中气十足大吼一声:“我等乃是吕布将军的亲卫,车中所乘之人乃是将军的妻女,识相的赶紧散开,否则我家将军来了,杀得尔等片甲不留!”
“吕布”
听阎立喊出吕布名字的时,李别悠然一惊,当初吕布在洛阳城外单骑冲击西凉军阵的时候他也在场,心中也有所畏惧,听说这车内居然乘着的是吕布的家眷时,李别也有点踌躇。不过看到阎立狂傲的神色,李别不禁勃然大怒:“我奉相国的命令,护送百姓西迁长安,如果这车中果是吕将军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