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风凉丝丝的,就连月亮,似乎带者忧愁,传染着世人。
一场酒宴,直到夜幕降临才宣告结。吕布拒绝了徐荣送自己的请求,而是和郑浑一道出了徐荣的府邸。显然是去郑家相马去了。
吕布与郑浑并肩走在宽广得街道上,看着有点熙攘得人群,吕布夸赞道:“荥阳在徐老将军得治理下,百姓们安居乐业,一番世外桃源得景象,实属不易。”
郑浑脸上挂着淡淡得微笑:“徐将军的确是挺有才能的,他来到荥阳之后,我还没听见那里发生过偷盗的事件。”
郑浑顿了顿,若有所思的问道:“将军,董相国派将军前来荥阳,其目的是什么?”,虽然郑浑知道董卓派吕布前来的目的,但是他就想看看吕布知不知道其中之意,也带有考究的意思在里面。
吕布看到郑浑嘴唇微翘,便知他心中所想,微微笑道:“袁氏兄弟出走一直是董卓心中的毒瘤,因为他担心袁氏兄弟邀山东豪杰以聚众前来讨伐他,他封我为司隶校尉河南尹前来驻守荥阳,表面上是让我驻守荥阳,其意让我防御虎牢,如果虎牢一破,荥阳、洛阳危矣,而洛阳城城高坦厚,进可攻退可守,实为易守难功之处。而荥阳却无险可拒,只需一万大军易可攻破,因此,他料定我会全力以赴于虎牢关以御关东诸侯,他此举是让我作为他的鹰犬,替他看守洛阳门户,二来就是想让我的并州与关东诸侯互相厮杀,待两败俱伤之后,他坐收渔翁之利。”这几句话皆来自吕布的肺腑,而且被吕布说得头头是道,竟与郑浑心中所想丝毫不差。
郑浑似笑非笑:“吕将军不仅勇冠三军,而且还有极其高的远见,在下佩服。”
吕布注意到,郑浑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稳重,开口讲话的时候,他的两道鱼尾纹在街道的灯火里分外醒目,也许是因为其兄长在朝为官,他暂时掌管郑家的压力,让他变得格外成熟吧。
吕布听到郑浑的夸赞,并没有得意忘形,只是谦逊的摆摆手。
郑浑慢慢捋着清须:“那将军是如何看待董卓?”
“必败身亡”吕布轻描淡写地回答:“自和帝以来,权倾朝野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诸如窦宪、邓骘、耿宝、梁冀、窦武还有前段时间的何进,他们无不都是是自杀或者被杀,别看如今董卓风光无限,权倾朝野,不出几年他必亡。原因嘛”,说到这里吕布沉吟了一下,并没有直接说出原因。
而这原因全在世家大族身上,因为他们绝对不会让一个武人掌控朝廷,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如果是袁槐、袁逢这些世家大族的代表当政的话,这大汉肯定又是一番景象。
说到底,这乱世就是世家大族的一次洗牌而已,弱小的士族被吞并,强大的士族更强大,上一世的自己看清了这个真相,因此才被众诸侯联合攻杀,什么三姓家奴,什么背主家奴,只不过是众诸侯杀自己的借口而已。
乱世,就好像一场博弈,是世家大族的博弈,他们纷纷派遣家族中的优秀子弟,去辅佐那些他们觉得有能力保护他们家族在乱世生存且变得更强的诸侯,赌赢了他们就鱼跃龙门,赌输了就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当说到原因的时候,吕布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郑浑代表的郑家就是河南之地的豪族,如果自己把这个原因戳破了,他相信郑浑立即会拂袖而去。因此为了得到郑家的帮助以及郑浑的辅佐,历经两世的吕布早就学会了什么该说,有什么不该说。
听到这里,郑浑终于有些动容。
“假如董卓死后,豪杰必定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到时候,众诸侯为了夺得土地城池,就会开始互相攻伐,而我吕布为了能在乱世之中站住脚,也想去会会这些诸侯,然而某现在能微而力薄,帐中没有人能为在下出谋划策,治理一方黎民。”
说到这里,吕布停住了步伐,对着郑浑躬身道:“某诚心邀请文公助某一臂之力,待某事成之日,少不得封侯拜将,让荥阳郑氏重现大周时的辉煌!”
郑浑闻言,心中暗暗思忖:“重现大周时的辉煌,那岂不是当初的郑国?吕布竟然许下如此豪言壮志,可见其野心不小。”
吕布见郑浑不说话,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郑浑此时已陷入沉思,吕布一时间也不敢打扰,仍站在那里双目希冀的看着郑浑。
过了许久,郑浑才回过神来,看到吕布希冀的目光,郑浑没有立即回应吕布,而是又继续问道:“将军,你有何把握让我郑家重现大周时的辉煌?”
看着没有一颗星辰的天空,吕布正色道:“如今的大汉,就好像这一片黑暗的夜空,等到黎明的破晓,而我吕布便是那把劈开黑夜的利剑,因为我有野心,有吞并天下的野心,若无吞并天下的野心,迟早会被即将来临的乱世所湮灭,我吕恰好不缺这个,如何?文公可否助我?”
郑浑朝吕布施礼道:“郑浑不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吕布一连说了三个好,随后走道郑浑面前,将他扶起,兴高采烈的说道:“我若得文公相助,亦如大汉得萧何,某帐下尚缺一名主薄,自今日起由有文公担任,日后,随某一同征战即来到来的乱世,立下不世之功。”
郑浑立即道了一声谢。
吕布看着沉稳的郑浑展颜道:“文公,还去相马吗?”
郑浑微微笑道:“主公已相得良马,何须在相?”
吕布闻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