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我怎么咆哮,陆岩都没理我,他叫陈熙进来守着我,然后撇开了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他的答案,很明显了。
江佩珊说,周小姐,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阿岩不会为了你舍弃我,他不过是玩玩你,像你这样的女人风月场里一抓一大把,没了你,根本无关紧要,他想要孩子,我也能生。你和你的孩子,真的不重要。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被房门给挡住,小声呢喃着,“我和孩子,真的不重要吗?”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我冷笑,看着陈熙说,“陈小姐,我的孩子真的不重要吗?”
陈熙有些悻悻地,看着我落寞的样子也有几分可怜,安慰我说,“周小姐,很多事情陆总是无可奈何的,您要多理解他,您没了孩子,陆总比谁都难过,您昨晚手术后大出血,医生手忙脚乱,陆总差点把医院给掀翻了——您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但是若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您和陆总的情分,是怎么都补不回来的。您这么聪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陈熙,你去哪儿了?你们平日里那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紧要关头怎么不见人?江佩珊把我推下楼的时候,你们人都在哪儿呢?监视我软禁我的时候,你们那么敬业,可我和孩子快没命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啊?”我颤抖着声音问。
陈熙解释说,“周小姐,有人存心要做坏事,一定会事先安排,我和方涵都被打晕了关在一楼的储物间里,小尹和其他三个人也全都被拖进了车库锁起来,阿姨一早出去买东西了,当时别墅里只有您一个人——”
“哼,现在说这些似乎没用了。也对,她要收拾我,何愁想不出办法。”我冷笑着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陈熙不在多言,站在一边守着我,我把自己身子蜷缩得像一只煮熟了的虾,然而这个保护的姿势已经没有什么用处,我的肚子,已经没了。
我死死咬着被子,摸着我平坦的肚子,恨江佩珊恨到了极点。
一直以来,我努力的避开她,我努力逃离,努力忍让,可最终没人放我一马,给我平淡的生活,我越是躲藏,越是被人收拾。
那天晚上,陆岩过了很久才回来,他支开了陈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在一片黑暗中盯着我,他好似想了很久很久,才怔怔地说,“是我对不起你。”
我冷笑,背对着他说,“你对不起的是孩子。”
“对,我对不起孩子。”
“与其说对不起,何不给孩子一个交代?陆岩,你说呢?”我抓着被子,看着黑漆漆的夜色说。
夜色很静,我心里滴答着,一分一秒地数着,度秒如年。
然而我漫长的等待,根本没有换来陆岩的回答,他清浅的呼吸在空气中蔓延开,像冷箭似地扎在我胸口,连呼吸都痛。
你瞧,人总是这么让人失望,可人又是那么的需要人。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冷笑,决心地说,“那分手吧,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你觉得可能吗?若棠,你信不信咱们俩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谁都离不开谁,到死都要纠缠在一起,你信不信?”陆岩威胁地说,“我早跟你明言了,要是你敢跑,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信不信?”
我转过头,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淡然地说,“陆岩,你威胁不了我,你以为我跟你回来是怕你对我家人动手?我告诉你,我不怕,我的家人也不怕,我只是怕你忘了我,怕我爱惨了你,怕我后悔没跟你轰轰烈烈,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唯一的孩子没了,而罪魁祸首是江佩珊,始作俑者却是你,是你造就了今天的一切,你却无动于衷,你能不恨你吗?我跟你待在一起多一分一秒,都愧对我死去的孩子,愧对我曾经付出的感情。”
“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恨不得杀了江佩珊,再杀了你,大家鱼死网破,谁都别嚣张。你也别威胁我,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决心要跑,你找我一辈子都找不到。而这一辈子,你都要活在痛苦里。呵呵,也许我错了,像你这种自私的男人,午夜梦回都不会有悔意和遗憾,一直以来,都是我看高你了——”
陆岩声音冷冷的,散在漆黑的夜里,有种摸不着的冷漠和飘零,他轻哼了一声,淡淡说,“周若棠,你别逼我,怪只怪你平白无故闯进我生活里,怪只怪你一点点刻在我心里,我三十年来第一次认真对待一个女人,你别不识好歹。我能怎么爱你疼你,也能怎么收拾你折磨你。这一次是我亏欠你的,我也承诺了有一天一定给你想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缓一口气,孩子没了你觉得我不痛苦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你可曾真正了解过我?哪怕一次?你总说我自私,可你就不自私吗?你知道我什么处境,还逼我?你想让我给你什么交代?亲手把她送进监狱还是把她从楼上推下来给孩子报仇?你能不能别逼我?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给我点时间补偿你,补偿孩子。”
“我逼你?陆岩,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吗?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