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请她去了会客室等您。”

“谢谢,我马上过去。”我点头说。

陆岩看了我一眼,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点了点头说,“去吧,会议记录让方涵来做。”

我把他的外套递给他,笑道,“我尽快处理完回来。”

陆岩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往会议室去。

当时我以为是阿森,因为小寒之前在电话里提过,他唱片录完了,即将从杭州回来。哪怕不是阿森,可能是小寒和程思远呢?

但当我推开会客室的玻璃门时,我整个人都愣了,脸上的笑容完全僵了,张着嘴巴一时间凝固了似的合不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讶异极了。

外婆穿着苍蓝色的灯芯绒外套,黑裤子,小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手里端着热茶,看见我推门进来,冷着脸,缓缓放下热茶,站起身来看着我,有些生气地喊着我的名字,“臻祯。”

我抓着门把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赶紧踏进会客室关上门,“婆婆,您怎么来了?”

外婆脸上满是皱纹,眼皮有些耷拉,平日里慈祥的双目满是怒气地看着我,责怪地说,“你真在这里!你不是说你在深圳打工吗?怎么在北城的公司里?”

我羞愧地低下头,没有一丝力气去编造谎言,只能默默地等着外婆的批评。

“你同事说你和你们老板纠缠不清,是不是真的?我打听过了,你们老板已经结婚了,臻祯,他是不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男人?你说老实话!”外婆抓着我肩膀说。

要是隔着电话,我可能会撒谎,哄骗她说我早就离开了陆岩,现在只是找了一份好工作正在努力而已,可面对面,看着外婆生气的脸,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因为常年操劳农事而粗糙龟裂的手掌抓着我的胳膊肘,浑浊的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我,逼问我是不是。

见我不说话,外婆已经明白了几分,着急地看着我,一顿斥责,说着说着,她老人家就激动了,叫我马上跟她回去,回去小姑给我安排相亲对象,这辈子都不准来北城,不准和陆岩有什么瓜葛。

我站在原地不懂,外婆就来拉我的手,把我扯着往外面走,我抓着外婆的手,和她对抗着,求饶地说,“婆婆,我现在不能走——真的,我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不可以走?你是不是还不想跟那个男人断了?臻祯啊,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你就听婆婆一句劝,你这样子跟着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姻缘讲求门当户对,咱们小门小户配不上人家不说,人家已经结婚成家了!你卡在中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被人打的呀!”外婆说着就哭了起来,粗糙的手抓着我的胳膊肘,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地上,声音有些呜咽,“你怎么成了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你忘记了?臻祯啊,咱们穷归穷,但是不能活着没了骨气和清白,你今天必须跟我走,回去好好过日子,这有些东西打一出生就注定了跟咱们没缘分!”

外婆抹着泪水,拖着我胳膊往门外走,我死活不肯走,她就拽着我,我忍不住哭了,抓着外婆的手说,“婆婆,我真的不回去,我现在不能走,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您要相信我是有苦衷的,我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人,要是错过了,我这辈子都后悔——”

我话音刚落,外婆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怒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结婚了,你还死赖着做什么?你从小我怎么教育你的?你这样子会断送了你一辈子啊孩子!”

会客室的玻璃门是透明的,同事们早就知道我外婆来找我,也八卦过了,这会儿全都围在门外看着我外婆扇我巴掌,拉我回去,而我死活不回去。

我真庆幸这会儿陆岩在开高层会议,无暇顾我,不然场面一定不可开交。我拉着我外婆,恳求地说,“婆婆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做完了一定会去,您先回去好不好?走,我送您回去。”

我外婆一把甩开我的手,指着我?子问我,“你今天是不是不跟我回去,是不是还要继续跟着这个男人?你说话!”

我艰难地开口说,“我不能跟您回去——”

听了我的话,外婆瞬间眼泪泛滥,哭喊着说,“真是造孽啊!我管不住你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臻祯啊,你这样是断送了你一辈子!我怎么有脸去见你公公?怎么切给他一个交代!”

挤在门外看热闹的同事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戏谑的表情,对我指指点点,我心想,我周若棠在世人眼里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啊,你瞧,家里来人拖都拖不走,嗯,真不要脸,做情人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厉害。

我冷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鄙夷的眼神,心冷极了。

最后,外婆拉不走我,丢下一句狠话自己走了,她说,“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婆婆,三天之内回家来,要是三天之内不回去,我就当没了你这个孙女!”

老人家气呼呼地往门口去,结果她不会拉门,站在门口?捣了好一阵子门也没打开,最后是站在外面看笑话的同时把门推开了,外婆猛地冲出去,我抹着眼泪追在后面,同事们在背后一阵冷嘲热讽。

我顾不上别人怎么骂我,追了出去,陆岩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工作区,站在十米开外的位置凝眸看着我,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立即追上去。

外婆已经摁了电梯,电梯门快速合上了,我赶紧摁了另外一部电梯追下去。下去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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