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自私又疯狂。
明珠忽然就想起了顾清婉提起过的忠勇伯世子妃。
顾清怡跟她,大概还是那世子妃更心狠一点吧,毕竟顾清怡到底也没将顾清婉推下冰湖不是?
“痛苦?你说顾清婉?”顾清怡讥讽一笑:“她怎么就痛苦了?我进府做我的妾,她做她的二少夫人。倘若真的恨我,大不了一辈子不与我说话便是!她那么难过的话,怎么不干脆退了那门亲事算了?反正二夫人的门路多得很,随随便便也能给她找个好人家。反正她是嫡出,又有温顺恭良的好名声,还怕嫁不出去?她若真的当我是姐妹,她就该理解我原谅我,我要是她,我也用不着犯贱去做那样不要脸的事啊!可我不是她,你要我怎么办?”
因为顾清婉是嫡出,名声比她好,关二夫人门路又多,所以顾清怡做了这样的事情很理直气壮?觉得顾清婉生她的气才是不应该,反而还要理解她原谅她说她做得对做得好?这是什么神逻辑?
明珠微微皱眉,却不喜欢自己犯了错却要一股脑儿推到别人身上去的人,她深吸一口气,“你高兴就好,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顾清怡一怔,狂乱的表情慢慢自她脸上退了去,“我高兴就好?”
她边呢喃着,边坐倒在身后的椅子里,不住的呢喃着明珠的话,“我高兴就好?我高兴就好!哈哈……没错,我高兴就行了,凭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
她的脸上,是一种近乎狰狞的狠劲。
……
从顾清怡院子里出来,槐香不住的揉搓着手臂,心有余悸的对明珠说道:“大姑娘是不是疯了?怎么那么可怕?”
“有什么好怕的。”明珠嗤道:“过不了多久她就出门子了,想来这辈子跟咱们也没什么交集了,往后又不会碰面的人,怕她作甚。”
“这倒是。”槐香点点头,松一口气,“只是听她这么说二姑娘,总有些替二姑娘不平呢。”
“二姐姐什么样人,需要你替她不平?”明珠笑着道:“不用没日没夜的赶绣嫁衣,说不定二姐姐心里还很感激她呢。”
槐香一愣,“姑娘您的意思,莫不是二姑娘与忠勇伯府的亲事,当真要黄了?”
“事情都过去两天了,你可看到忠勇伯府有人上门来?”明珠摇摇头,“别说二姐姐了,只怕外祖母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结亲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忠勇伯府仗着自己曾经是太子妃娘家,这般狗眼看人低,不将顾府放在眼里,顾老夫人是绝不会同意的。
“可还有二舅夫人呢,她好不容易促成这门亲事,怎甘心就这样放弃了?”槐香还是觉得退亲的可能性很小。
“二夫人她再稀罕这门亲事,可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人看低,说不定眼下已经成了忠勇伯府的笑话,将来进了忠勇伯府更要被人看轻,在公婆妯娌的白眼下过着十分艰难的日子,你觉得作为母亲,她舍得让二姐姐去过这样的日子?”
两人说这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二房的地盘,加上天色已有些暗了,也没注意到灌木丛底下还有人。
待她们主仆两人走过了,正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荷包的关二夫人慢慢直起身来,对着明珠纤细却笔挺的背影发出轻轻地、幽长的叹息。
“连个傻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我到底在坚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