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是不指望遗传工程实验室能盈利的。
就算是牛的胚胎移植能赚到钱,这也就是前期维持下去的基础而已,随着技术难度的提升,偏于基础研究的生物学实验室,总归是需要外界支持的。
而且,杨锐也不想这间公立实验室沦为赚钱工具。中国需要的是有效率的,高水平的实验室,并不缺你实验室赚来的三瓜两枣。
如果是为了赚钱,80年代的中国,首推还是商品流通领域,在秀水街摆摊的人,一个月赚几千块的非常多,更有人能月入过万。80年代的月入过万,普通人想都不敢想,以至于他们自己也是心惊胆战。
要说实验室里的研究员,想达到相同的产值,能做到,想达到相同的利润和收入,那就太难了。
搞投资搞金融的也很赚钱,现在就有大批的人在倒腾邮票和电话卡了,若是有点本钱,再加一点集邮基础,赚钱实在是不难。
而就产业来说,轻工业的利润总值是目前国内最高的,即使杨锐将全部精力投入遗传工程实验室,长期来看,也不见得能赚的比大型服装厂和大型造纸厂多,若是算利润率的话,那就更不能比了,一间实验室的投入得有多少?每年的维护成本更不用说,随随便便就能花掉几个造纸厂,赚的却不一定令人满意。
而以目前的社会环境,大部分的技术都是不好换钱的。美国的生物技术公司崛起,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里根新政以前,美国的生物实验室照样是穷飕飕的过活。
指望大型国企或者崭露头角的私企购买技术,那本身就是很需要技术的事。这份钱,是只有丁十一和姜志军这样的人,才能赚到的,否则,用了你的技术而不给钱,通常叫做看得起你。
杨锐的实验室若是靠这份钱来生存,迟早沦为丁十一和姜志军的附庸。
与其如此,他还不如继续做一间快乐的公立实验室,在预算阶段,就花国家和社会的钱,也不考虑技术回报的问题。
只要实验室能源源不断的产出高水平的技术,自然会有人给它不断的投食这种做法自然不免遭遇资金危机,但做实验室的,又有几个真的能财务自由。
就是哈弗的实验室,一年募集资金以百亿美元计,它还是缺钱,年份不好的时候,还是得砍项目和裁员。
杨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给遗传工程实验室从国家要来大笔的经费的。
国家的科研经费拨款都有各种硬条件,所谓制度是也,不能因为看你的实验室有潜力,就给你钱。
必须得循序渐进的升级,市级实验室一年几万块,省级实验室一年几十万,国家级实验室一年几百万,再有国家重点项目给多少钱,有省部级重点项目给多少钱……
初建的遗传工程学实验室,就像是刚毕业的学生当了公务员一样,你做的再好,也不能一步跳去做市长省长的。
反观国企的钱,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杨锐和国企募集资金,也不想做成一锤子买卖。
再者,能出十万乃至于几十万的国企,真的想要退钱,小小的遗传工程实验室,生挡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给出个七天的时间,让他们决定是否后悔。
等了一阵子,几家捐了款的公司代表全都来到了实验室。
前两天刚捐了款,几家公司其实也说不上放心,就是杨锐不叫,他们也都是想来遗传工程实验室再看一看的。
实验室的招待区,很快变的混乱起来。
梅局长完全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熟悉的国企官员,做了和自己相同的事。
就某种程度来说,这些人,也可以算得上是志同道合了。
“老苗,老余,你们也捐了款给杨锐?”梅局长露出久违的笑容。
被喊到的官员笑眯眯的走过来和梅局长握手。
唤做老苗的笑道:“不捐不行啊,光是你们中牧,一年就得多大的规模,你们吃了肉,总要给我们留一点骨头吧。”
“人家说了,捐款不捐款,技术都是公开的,另外,捐款的,也没有好处,只是单单投钱而已。”白处长忍不住说句风凉话,他就是看不惯杨锐的趾高气昂罢了,或者说,他是看不惯杨锐摆的姿态比自己还高。
“说是这么说,但他给你技术,你用得了吗?”姜志军早就坐在了一边,此时喝着茶,笑盈盈说了一句。
白处长愣了一下,道:“技术都公开了,还能有多难。”
姜志军就笑,站起来,走到白处长所在的小圈子,声音刚好能让白处长和邱主任听到,说:“最简单的胚胎移植技术,不冷冻不分割的那种,国外早就公开,你们花个几千美元,最多一两万美元,就能弄到手,结果呢,国内有几个会做的?一家都没有吧。”
“你是哪个单位的?”白处长有些不高兴了。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开了一家专门提供技术服务的公司,这是我的名片。”姜志军说着,将一张名片发给他。
邱主席没接。
白处长接到了手里,却是没看,甩了甩手,道:“你下海经商,想吃技术这碗饭,你当然要说的多难多难,我们有自己的研发中心,用不着你提供的技术。”
“但您用得着这间实验室提供的技术吧。”姜志军微笑着看白处长。
白处长脸色略变:“你什么意思?”
“我们和海淀区遗传工程实验室有合作,为了保证技术转化的高效,我们技术服务公司与海淀区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