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语见他误会,慌忙抬头解释:“公子……”
“诺语,你还叫我公子吗?”夜离嗔怪道,“叫我名字。”
苏诺语无奈,说道:“夜离,事情不是你想要的那样。若不是因为冰雁咄咄逼人,我不会说那些话。若是因此而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你说什么?那些只是你们间的意气之争?”夜离黯然伤神问道。难怪呢,其实在听到那番话的瞬间,他心中不是不怀疑的。毕竟诺语才知道阮天浩的变心,短短两三日间,若是就喜欢上他,那也不是他认识的诺语了。
这样的念头,他并非没有。只是,在听说了那样一番话后,他的理智早已被心底的喜悦吹散到了九霄云外。他的耳边一遍一遍,只剩下诺语的话“我的确喜欢夜离”……
苏诺语歉然地看着他:“夜离,实在是抱歉。我不该有此轻狂之语。”说话间,她试图扶着身边的椅子站起身来。
然而,脚一触地用力,便疼得钻心。她身子摇摇欲坠间,险些又要摔下去。
见状,夜离按捺下心底的黯然,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说:“方才还和我说没事,如今就已经站不起来了。快坐下,我来给你看看。”相较于诺语的病痛来说,任何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
苏诺语想要拒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不会逞一时之强,而令自己为难。她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倚在夜离的身上,这才坐在了椅子上。
夜离见她坐下,一时间也忘记了礼仪,蹲下就准备握住她的脚。
“哎!”苏诺语连忙唤住他,“我本是大夫,我自己来就是了。”
“你如今这个样子还怎么做大夫?再说我自小习武,这些跌打扭伤也算是精通。你就别和我争了!”夜离想也没想,便反驳了她的话。
苏诺语红着脸,说:“男女有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听了这话,夜离这才恍然,连忙站起身来,抱歉地说:“是我唐突,诺语勿怪!”他是关心则乱,竟然忘记两人的性别之差,真是该死!
苏诺语摇摇头,说:“无妨。”说话间,她已然俯下身去,揉捏了一下脚踝,起身时已然松了口气。
“严不严重?”夜离焦急地问。
“还好,只是崴了脚踝,并未伤及筋骨,休养几日就好。有劳公子担心。”苏诺语轻描淡写地说着。
只是,于夜离而言,诺语的一丝一毫伤痛他都百倍千倍地感同身受。他看着苏诺语受伤的脚踝,皱眉说:“冰雁愈发没有分寸,倘若再不处置,她日后必得犯下更大的错!”
苏诺语眉心微动,冰雁,那倒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她们之间若是没有夜离,想来必定很谈得来吧!她轻声道:“夜离,你该知道,冰雁今日所做的一切均是出自对你的爱!”
夜离听她这么说,连忙分辨道:“我与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早已对她说得很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他生怕在他还未捋顺他们关系之前,诺语便已认定他和冰雁之间有着什么不清不楚。
“你不必和我说这些。”见夜离似有解释的意味,苏诺语淡淡说着。
夜离神情一黯,接着说:“我之所以惩戒她,同这些私人情感毫无关系。她伤及我逍遥谷的客人,便理当受罚。”
“其实,今日也是我故意激她,她才会失了理智。”苏诺语中肯地解释,“何况,她只是推了我一下,并未有其他举动。”
夜离诧异地看向她:“我以为你并不喜欢她,为何今日却频频为她说情?”
苏诺语说:“我不是为她说情,只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而已。”由己度人,于女子而言,不得心上人的喜欢已然是极伤心的事。这心上人竟还要为了另一个女子惩罚自己,这该是怎样的讽刺与不堪啊!她实在也是有几分于心不忍的。
夜离看向她,没有说话。她能这样为冰雁说情,他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诺语的确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忧的是她明知冰雁对自己的心思,却还愿意如此大度体谅,可见她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意思。
苏诺语见夜离半晌没有做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想起之前冰雁的话,她说:“夜离,我听说这书房的藏书皆是你的宝贝?”
“不错。”虽不明白她为何要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但凡是诺语想知道的,他必定会据实相告,“这些书中大部分是我爹和师傅传给我的。另外的则是我这些年四处寻的,许多都是孤本。因此我分外珍惜。”
苏诺语听他说起这些书的来历,不由地惊诧万分,心中暗自颔首:那个冰雁果真是没有骗她,的确都是宝贝!这样想着,苏诺语面上带着一丝愧疚:“既如此,你为何当初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夜离好奇地问。
“我若知晓这些是你的宝贝,必定不会随意翻阅。”苏诺语说道。
夜离一听这话,便知是冰雁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心中更加恼怒冰雁。想了想,不疾不徐地解释:“此言差矣。这些虽被我视作珍宝,但是若长久无人翻看,岂非是白白辜负了书的意义?作为书籍,只有被更多的人看过,方才不浪费它存在于世的价值。诺语是聪慧之人,以为我所说是否有理?”
苏诺语听了,深深地认可,遂点头道:“言之有理。不过,以后我还是会多加小心。”
夜离笑着说:“无妨,同为爱书之人,我相信你必定比我更加珍惜它们。”
苏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