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石说西海再无人族其实还是有点绝对,因为此时的西海镇西岭乡铁邨却还住着几百户人家。
哪怕是海盗猖獗,妖族肆虐,这些人依然艰难的生活着。
世间事便是如此,总有些人的生命力顽强的如那风中野草。
西海镇西岭乡铁邨人斡好白其实长的并不白,相反一张脸黑的像块黑炭,与快六十的老娘相依为命住着几间破烂的茅草屋。
今日刚好也是斡好白过二十五岁生日,只可惜家徒四壁,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连生存也十分艰难,就别说啥生日不生日的了。
原也打算生日时出海一趟,搞点家用,顺便也好帮老娘改善下生活,毕竟自己的生日便是老娘的苦难日。
可惜前几日同邨的王阿大出海后,结果从大海漂回来时成了一具尸体,可怜他膝下三个子女最大不足十岁,从此便无依无靠了。
老娘见了实在不忍心,一并领养了过来,这样日子更艰难了。
也曾打算远离这个实在无法过活的家乡,可惜如今又多了这三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此时,斡好白招来了同邨的一帮儿时玩伴,七八个二十几岁的后生商量的并非是斡好白过生日的安排,而是准备结伴去镇内做烧砖工。
听说来了一帮陌生镇衙门官员贴出了一个好大的告示,招募大量的烧砖工、挖煤工、水泥工等等不知啥意思的各种工人,不但饭管饱,而且还有工钱拿。
一名个子较矮的光头青年名叫刘强,二十三四左右年纪,讲话有点结巴,听斡好白说起烧砖工、挖煤工一大堆没听过的工种。
于是便问道:“我说斡好白大,大,大哥,到底什、什、什么是烧、烧砖工,挖、挖煤工之类的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有饭吃还有工钱拿为何不去?总比打渔强的多,现在出海运气不好碰到海盗,连性命也没有了。”斡好白回答道。
一个肤色黝黑,中等身材清瘦的青年,也是二十三四年纪名叫朱苟,对着斡好白说道:“白哥,我们这里你最大,出海也是出的最远的,我们全听你的,你就带我们一起去吧,这里的日子真没法过了,若不去,我们举家也逃难去了!”
“不过,那些从官老爷们会不会让我们干了活不给工钱啊?何况谁知道他们来这里多久,指不定三两天就回京都了,那不是白干了?”一个一样瘦刮刮的青年担忧的问道。
“就是不给咱,那饭管饱是假不了吧,总好过现在这样,出海又怕海盗,去九幽河又怕河盗,上山又怕妖兽。”朱苟叹气说道。
“最近河盗、妖族倒是让那些官老爷们清剿了不少,听说有些妖族的也出山来打工了,相信以后日子会好些的,我们就别在这里瞎猜了,去看看就不知道了么?”斡好白说道。
“行,我们全听白哥的,你说去咱就去!”众人一致同意斡好白的想法。
“那好,那事不宜迟,我们明天这个时候还是在这里集合一起出发,大家先各自回去准备一下吧,安顿好家人!”斡好白说完便和各人道别离去。
初夏时节,极月率领整个船队抵达西海镇有了好一段时日,经过几场硬仗,总算扎下了根。
西海镇府衙比起其他镇的规模至少小了近半多,连镇府衙的大多数官员也逃难去了,空无一人。
夏夜,月色撩人,星光点点。
此时极月一干人坐在镇府衙的破烂不堪的议事厅里,听着青冥、云霜、叶冰等人这段时间对西海镇整个镇摸底工作的汇报。
“各位,我们已经扎根西海,大家都谈谈这段时间以来的看法吧,无论怎样,这都是我们的西海。还是先请这几日和我一起巡视西海的当地人张小明开个头吧!”
极月望着议事厅济济一堂的众人,高兴的说道。
“是,大人,这几日卑职陪着大人绕着整个西陵乡走了一大圈,看到了一些大概的情况,整个西陵乡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贫穷,人口说是十万有余,其实这么些年来,当地居民能跑的早已经跑了。”
本就是寒家出身的叶一轮是叶家镇地道的庄稼人,修炼了很长时间也是无法聚元,便安心帮极月打理农事,此时将这段时间的摸底工作进行了汇报:
“大人,你提出的番薯试验田基本是成功了,再等一段时间,看看番薯成熟的结果就知道了。
大人提出的煤矿目前只发现了三个,其中一个的煤层较浅已经进行大量的开采,目前已经招募了大约六百名矿工,其中有大半是妖族。
各种砖材的煅烧前几日已经和新来的韩朝兄弟做好了交接,以后由他负责。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西海对于海盗的打击还是缺乏力度,叶思云带领六十位修仙者也是疲于奔命,虽然有所斩获,但是从各个乡反馈过来的消息来看,我们目前的损失还是很严重。
原有的镇府衙官员机构太混乱,而新加入的各方才俊还无具体职务以及职责,所以无法发挥有效的作用。
因此现在三个难题必须解决。其一防止海盗和妖族再次骚扰我镇居民,以确保我镇百姓的安全。
这样的话必须建立一支强力、有效的军队。其二解决百姓的衣食住行,让百姓安居乐业。其三改编现有的官员机构,建立新的官员体系。”
“大人,河盗、海盗好对付,妖族却是防不胜防!最近我等六十一人在青冥大人的安排下,对西海周边的河盗、海盗进行了扫荡,均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