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瞪着走廊对边一脸幸灾乐祸的左汉青,骂道:“你笑个毛线啊,妈的,我被人逼得像只狗的时候没有看到你们两个出来啊,现在跟过来又个毛用啊?”
我的骂声让车厢中的喧闹声陡然一滞,惹得大家都诧异地看向我,随即眼神变得同情起来,不过也有几个是不怀好意的,充满了讥讽和幸灾乐祸。
杨薇从窗户那边转过头,蹙眉看着我:“你还嫌不够丢人啊,既然非要去,那就静静地看着就是。”
杨薇话音一落,坐在左汉青旁边的燕无双也笑盈盈地说道:“你怎么将我也带上了呢,我可是好心好意过来帮忙的哦,再说了,你被欺负的时候,也没有叫我们帮忙啊。”
左汉青也应和道:“就是,赵仁贤算个屁,他老爸连常委都不是,嘚瑟个毛线,都不用无双出马,找我就可以将他的脸抽肿,不过江凯,不是我说你,你真心不该那么容易松口的,现在搞得我跟无双都要跟着一起过来,要不是无双,我真的不想趟这场浑水,话说你跟无双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前也没有见你们有什么交集的。”
燕无双冷声说道:“左汉青,你要是再唧唧歪歪的就给我滚远点的,不要坐我旁边,是你自己屁颠颠地要跟过来的,不想去的话,现在可以下车,不要搞得好像卖了我很大一个人情似的。”
燕无双说完之后,刚好看到我正怔怔地看着她,眼上顿时闪过一抹娇羞,忙又扭头看向窗外,左汉青对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我苦笑着收回视线,这就是以前温柔善解人意的燕无双吗?果然人前人后,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燕无双应该是跟左汉青这贱人很熟悉,所以才会在他面前不经意流露出隐藏的性情。
我紧了紧杨薇的手,轻叹道:“这件事是我一生的耻辱。”
杨薇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安慰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了,已经这个样子,多想无益,到了那里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然皆大欢喜。站在同学的立场,我是情愿你猜错,大家都平平安安,但是这个事现在越来越诡异了。斋藤熏居然没有死,而且还要再次去龙潭水库缅怀他曾经的战场,也不知道学校的领导是怎么想的。哎,不管怎么说,你之前说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对的,龙潭水库以前确实是日本人屠杀中国人的刑场,我们这样一闹,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你看,过来的人少了一大半,毕竟有爱国情怀的同学还是比较多的。”
我苦笑着说道:“一失足则成千古恨,真是一步错了,满盘皆输,我这回算是学到了。”
我们现在正坐在去黄安区龙潭水库秋游的商务大巴上,没错,我们系今年秋季的旅游目的地在经过了一点风波之后,依然还是定在黄安区的龙潭水库,用杨薇的话来说,我这次确实没有完全输,我是输了面子赢了里子。
那天跟赵仁贤和斋藤浅雪通了电话之后,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好,我猜错了一件事,就被他们抓住了痛脚,斋藤浅雪的祖父斋藤熏居然没有死,那么我说斋藤浅雪想带着我们去缅怀她的先祖这个说法自然是说不通的。
特别是第二天,在斋藤浅雪的陪侍下,斋藤熏亲自拜访了学校,并且跟系里的领导来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会谈,我和许力之前苦心营造的话题顿时被打得七零八落,之前那些质疑我们的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地攻击我们,并且连学生会也参入其中了,当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满是苦涩,当时觉得自己比屈原还怨,不过现在慢慢释然了,我想要扛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是我自己太不自量力,高估了系里同学们的反应了。
斋藤浅雪的祖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头,斋藤熏是日本樱雪株式会社的会长,在日本是知名的大财团之一,学校的领导很重视,由一个副校长带着斋藤熏参观校园,应斋藤熏的要求,主要去了三个地方。
在老宿舍楼门口,斋藤熏看着宿舍楼的老砖老瓦意味深长地说他曾经在这里办过公,在这里住着冬暖夏凉,非常舒适,还不无感慨地说真想还有机会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
据说陪在斋藤熏身边的副校长立刻接话说道,可以马上哪怕一间宿舍让老先生睡一晚,但是却被斋藤熏摆手拒绝了。
到了樱花园的时候,斋藤熏抚摸着几株靠近门口的樱花话,满怀感情地说这几株樱花树是他当年亲自种下的,校领导立马说要是老先生喜欢,可以将这几株樱花树送给老先生,斋藤熏依然摆手拒绝了。
最后到了学校牌坊哪里,斋藤熏说他想跟斋藤浅雪独自在牌坊哪里待一会儿,听旁观的人说两个日本人在牌坊下面喃喃自语,斋藤熏更是老泪纵横,后来还跟校领导说学校的牌坊太小了太久了,不太符合汉大在国际上的地位,樱雪株式会社愿意资助全额帮助汉大重新建一个牌坊。
校领导听后,自然是十分高兴,只差没有当场就答应了,不过这位副校长还算是知道他几斤几两,说回头会想校委员会汇报此事,有了结果会通知斋藤熏。
当天下午系主任便将我和许力他们叫过去谈话了,其实也不是谈话,警告处分,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想争取的,但是许力在后面一个劲地扯我的衣服,然后看系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并且威胁说倘若我们还是冥顽不宁的话,校领导说要做退学处理。
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