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竹不知原因,只是张嫂子依然是面色难看的紧,她擦净了银针,便给那人落针。
几针刚扎下去,张嫂子的症状就明显缓解了,不再呕吐,而是浑身虚脱的坐到了地上,显然刚刚的状况让她心有余悸。
“小姑娘的医术不错啊。”
“当真是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没想到有两把刷子,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替小姑娘捏一把冷汗。”
“要是没两把刷子能够在外行走?我曾经看过一本话本,这在外行走之人,最了不得的就是老人、孩子还有姑娘家了。”
“这是什么荒谬之论?”
“古先生的话本,里头说的都是正理。”
“这位女大夫的医德也是好的,我刚刚瞧着那人把她推在地上,她也没有生气。”
周围的人是议论纷纷,李薇竹看到张嫂子好了许多,也是微微的倾吐了一口气,毕竟任谁在医治的过程中旁边一直有个虎视眈眈的人在观看,也是会紧张的。
眼看张嫂子的症状好了一些,李薇竹也没有在这边多待,看到那个强壮的刘嫂子依然面色僵硬,还带着不满的神色瞥向张嫂子,李薇竹有些不解,她们不是老乡吗?怎的觉得并不像是主子和奴才似的。还有三人的怀中的孩子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好似太过安静了,李薇竹心中一突。
“好了没有?”那个面善的妇人笑眯眯地问道,“姑娘真的是帮了大忙了,当真不收诊金?”
李薇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便被这位妇人打断,摇摇头,“只是下了几针,不用诊金的。”
李薇竹还是可以感觉到了刘嫂子盯着自己,现在也不希望再起争端,毕竟自己只是出于好心。待到时间到了,就取回银针朝着面善的妇人微微点头,回到了沈逸风身边。
“你的手怎么了?”两个丫鬟还没有看出李薇竹的不对,沈逸风就捉住了李薇竹的手。
“没什么。”李薇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偏巧被沈逸风捏住了伤处,眉心蹙起,便不动了。
沈逸风翻过了李薇竹的手掌,便见着素白的手心里有擦伤,其中还有细小的倒刺插在皮肉之中。
沈逸风坐在轮椅上,低头伸手就替李薇竹拔出了倒刺,想要告诉李薇竹这般的人就没有必要医治,又说不出口,给李薇竹拔完了倒刺之后,说道:“你……小心些。”伤在她的手上,她似乎是不觉得疼痛,他的心中是闷闷的难受。
“我真的没事。”大约是感受到了沈逸风的低落,李薇竹抿唇一笑,抽出了手。“不过,我下次会小心些的。”
白芨的面上有些愧疚,“是我的不好。”
“这……”李薇竹见着白芨也如此,就伸手摇了摇沈逸风的肩膀,俏生生说道:“表哥,你看,你这般情绪低落,让白芨也自责了起来,原本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处的。”
沈逸风听着李薇竹如此说,也只好放下了,“为什么会起冲突?”
“因为我想要让她把孩子……”想到了这里,李薇竹的眉心簇拢,李薇竹越想越觉得这三个妇人好像不太对劲,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沈逸风见李薇竹回来后就一直不说话,紧锁着眉毛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就问道:“黛山,你在想什么?”
李薇竹听到沈逸风的唤声,回过神来,于是就把自己在那几个妇人身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沈逸风讲了,包括那个强壮妇人对自己莫名的敌意,那个缟素妇人紧紧抱着的孩子还有跳的飞快的脉搏。沈逸风听完半晌没有说话,闭目显然也在沉思着,突然问道:“黛山,你确定那个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哭过?”
“是的,当时我还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乖巧的孩子。”李薇竹点点头,“若是一个孩子睡得香甜也就罢了,偏生几个孩子都是如此。一丁点也不吵不闹的。就像是吃了安神的药一般,但是三个孩子都太小了,是药三分毒,应当不大可能吧。”
“那就是了,黛山,那三个妇人很可能是拐子。”沈逸风一边想一边做出推断,“偷了人家的孩子,现在想要到琼州卖了孩子换些钱来。小孩子之所以没有哭闹,想必也是被那妇人下了药。”
李薇竹瞪大了双眼,显然是有些不相信沈逸风的推断,但是想到那三个孩子不哭也不闹,瞬间就揪心了起来,就如同沈逸风说的那般,只有孩子被下了药,方会如此!她先觉得亲生母亲不会这般喂药给孩子,若是是拐来的,自然就舍得用重药了。
“小姐,我同意沈公子的说法,刚刚我注意到,那三个妇人穿的衣服的料子都是最普通的麻布料子,而晕船的那个妇人怀中抱着的孩子,身上穿的却是柔软的绸缎。这明显不是普通家庭能够买的起的。”白芨忽然想到。
李薇竹刚想要往那几人的方向走去,沈逸风这时却紧紧的拽住了李薇竹的手,“黛山,这件事很危险,我们这边只有四个人,而我还没有白芨来的有用,现在贸然出手万一伤到了谁怎么办,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没关系。”李薇竹说道,“我可以用银针止住那些人。”
沈逸风依然是不赞同的神色,拉住李薇竹的手,两人一时僵持着。
微风轻抚着海面,海鸥在船头船尾飞来飞去,发出欢快的鸣声,像是与人调皮的嬉戏。一片风平浪静,殊不知海面上是如何的汹涌澎湃。
沈逸风知道李薇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