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璇羞红满面,轻声道:“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天注定,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爱上你了,不管你对我怎样冷酷,我都希望尽最大努力,能让你开心些。”江冽尘道:“你?你爱我?”程嘉璇柔声道:“就算你是所有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可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我觉得,你长得真好看…;…;”
江冽尘隐约记起当年在吟雪宫,洛瑾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知这群宫女怎会如此无趣。继而又道:“听我说,取了丧心魄和断情殇之后,你就回吟雪宫…;…;”程嘉璇未等他说完,就情急打断道:“不…;…;不要!你答应过,会带我同行…;…;”
江冽尘道:“啰嗦什么?刚才是谁说会替我拿断魂泪和绝音琴?这两样宝物在宫中一定守备严密,你知道是藏在哪里?”
程嘉璇道:“虽说我也是韵贵妃的贴身婢女,但娘娘对我的信任,远不及当年待瑾姑娘。或许正因她背叛,才会让娘娘冷了心,不敢再对任何一人全盘相信,连她的亲生儿子凌贝勒,也不过是她借以巩固圣宠的工具。宝物的真正所在…;…;听说布置得有如疑冢一般,设有不少存放之处,都有侍卫严防守卫,却不知哪一处才是真实的。但只消假以时日,我在她身边时时留心,再说义父也想得到七煞至宝,为了让我替他搜集,自会通传些真实情报。凌贝勒也给我哄得有了兴趣,他还是个小孩子,经我三言两语,颇有意玩这个‘寻宝游戏’。你相信我…;…;”
江冽尘冷声道:“我可没空等你假以时日。少则几日,多则又是几日,说。”程嘉璇道:“我…;…;我也说不清,尽力而为就是。那…;…;残影剑呢?”江冽尘不耐道:“怎样?”
程嘉璇叹了口气,道:“我虽是蒙面救你,即使能骗过江湖人众,真实身份…;…;娘娘又岂有不知?我破坏了她的计划,还不知她有多恼。她眼里最揉不得沙子,这次回宫,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你…;…;你…;…;”勉强将到了口边的一句“就别再对我太过苛求”咽回肚里,改口道:“可即使千难万难,我为了你,仍愿冒险一试,即使是像瑾姑娘那样死了,我也愿意。”
江冽尘心烦道:“别再提洛瑾了。她的死原在我计划之中,做得很好。你就算要死,也先给我偷出了宝物再死。”
程嘉璇心中伤感,道:“我想,或者就说…;…;我救你是为得到更多的七煞至宝,娘娘念我未忘任务,或许会对我网开一面,可是要再失却残影剑…;…;”江冽尘道:“那只会令她更加疑心,她很清楚我是何等样人,既已见到了残影剑,还能再容你带走?”程嘉璇低叹一声,道:“原来如此,这话是不错,刚才我只想着勉力脱罪,却将这一茬给忘了,那…;…;那要怎么办好?”
江冽尘不耐道:“古语有言,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就走吧。”程嘉璇点点头,双手撑持地面,然而右臂全然动弹不得,左臂单手难以负力得起,小声道:“我…;…;我起不来了…;…;拉我一把好么?”说着将左臂抬高,伸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江冽尘心中反感至极,有意绕过与她手掌相触,拽着她衣袖一角,将她拉了起来。程嘉璇本是半身躺在地上,突然离地,吓得尖叫一声。江冽尘拉她一次后立刻放手,程嘉璇踉跄一步,差点扑到了他身上,江冽尘向旁避开,但程嘉璇冲势太急,担心自己摔倒,一只手还是按到了他肩。江冽尘大怒,反手一记耳光,道:“说了不准碰我,你记不住?不要脸的贱人!”
程嘉璇道:“我…;…;不是存心…;…;”此时右臂仍是毫无知觉,抬手从上到下的轻轻敲击,又托住肘尖轻轻转动,均无效用。倒是肩头突然冲上一道难以忍受的酸痛,这时才真正感到了恐惧,带着哭腔道:“我…;…;我的…;…;好像是断了,怎…;…;怎么办…;…;”
江冽尘不屑道:“不过是断去一臂,这有什么大不了?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程嘉璇抽咽道:“等到咱们…;…;途经镇上,你陪我去寻个大夫接骨好不好?”
江冽尘道:“谁耐烦带你到镇上!你不能使剑,给敌人杀了正好,我乐得清静。”程嘉璇知道再说给他听,也是得不到半分同情,慢慢止住哭声,沉默着随他出庙,途中依旧时不时地握拳在臂上捶打,只盼能恢复些知觉。
这一路上竟然十分平安,并未遇到强敌为难,连山林间拦路的小毛贼也没见到。或许都是托了索命斩的福,凡是学过几招本领的,都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赶去了赫图阿拉争宝。
但要打听夺宝一事近况,却也极为困难。本来各处最不缺的就是些多嘴的好事者,一件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也能说破了天去,酒楼饭馆中又向来是消息散播最快之所,但两人连耽几处,只听众人碎嘴猜测,没一人能说的确切。
仔细一想倒也在理,亲身参与者尚未回返,这群留候者各说各的,又有什么可听?结账时有人敲着酒壶高谈阔论,说到得了确切情报,原城少主原翼也将前往荒村,就不知会易容成什么模样,有几人便大声争论起来。
同行几天,两人关系却未得到丝毫改善,江冽尘对程嘉璇轻则冷言冷语,重则拳打脚踢,行路全凭一己之便,从不管她是否疲劳饥饿。程嘉璇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又饿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