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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自己地位处于她之下,再也不是她的保护神,这份差距甚至还会因局势易变而日渐加剧。好在刚捡来一个武林盟主的头衔,勉强可将颜面挽回几分。
正是从那时起,对这莫名其妙得来的地位再不抗拒,反而倍加珍惜。心里更是暗暗盘算,该如何在百姓心目中,得到真正的认可。他嘴上所说的心系天下,关爱百姓,安定四邦,都不能不说是私心驱使下的产物。
最后终于有了进宫机会,在她身边一待就是六年,无数次的看着她与顺治晨昏嬉笑,恩恩爱爱,始终毫无怨言。唯独没有想过,如果南宫雪也离开了他,那会是怎样一番情境。一直以来,他都独自在前走得太快太急,一厢情愿的以为,不论他走得再远,南宫雪总会如影相随,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逐渐才知是大错特错。
青梅竹马的师妹与人相好,竟比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嫁与旁人,给他的打击更重。因此数月前在华山,才会对暗夜殒百般排斥,就怕他抢走了雪儿。如今若是听任事态按部就班的发展,玄霜所言是必然要应验的。丹田之中如有一股火苗,“嗖”的一声蹿升上来,直蔓延到了胸口。
再也等不下去,当天下午就偷溜出宫,打算依计行事。就如玄霜所言,不论结果如何,不战而败,才是最丢人的外谨慎,就怕遇上熟人,寒暄起来,缠夹不清。甚至在心中暗骂:“一派虚情假意,哪有这许多话好说?”
谁料一路行来,竟从没碰到一个拦住他打声招呼之人。暗自苦笑:“我在宫里,果然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但现在可不是追究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时候,加快脚步,在大街小巷间健步如飞。
绕过几个拐弯处,来到原翼府前。对于此地,他早已走得比自家更熟,便是脑中也会反复盘旋路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有多少次,连梦里都不肯放松。任何一条路经这番记忆,那是闭着眼睛也能走了。
这每一步都如灌了铅般沉重,好几次抬起脚,竟然迈不出去,脸上是一片深深的愁苦。有几名路人驻足围观,李亦杰喝道:“多看什么?小心你们的眼珠子掉出来!做你们自己的去!”他还穿着一身的满清官服,当街喝骂,引得路人指指点点,咒诅的尽是满清夜郎自大。
好不容易到了原府,双腿再次失灵。数百步都扛了过来,最终却撑不住这“临门一脚”,徘徊数步,终不敢抬手叩门。脑中尚自踟蹰,忽听“吱呀”一声,两扇门板自行开了。李亦杰一惊,身子嗖的一闪,让到一尊石狮子身后。自己也说不清在心虚何事,却不愿给府中人瞧见,而双眼仍不肯争气,偏要圆瞪着瞧了过去。
不看还好,这一眼登时大出意料之外。只见夏笙循与陆黔并肩出府,有说有笑,神态亲昵无比,直送到巷口,方才依依惜别。
李亦杰想起早前在宫中,是何等小心翼翼,就怕无意中撞见陆黔,再给他缠着自己来见笙循之机。那个相认计划,绝不能当着他的面使出。否则经此人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口没遮拦的捣乱几句,一切全完。
却不想还没等感叹这份好运气,陆黔早已先了他一步到府,近水楼台先得月。见到两人这一副比老朋友更亲密的相互依偎,心里就如戳进了一根刺,直推到心肺深处,五脏六腑都在阵阵发凉。
这时夏笙循蓦然回转过身,朝着他的方向报以一瞥,嘴角边浮起个嘲讽的冷笑。李亦杰大半身都探出了狮子,猝不及收,那一刻两人视线相接未接,登时冒出一身的冷汗。凭这一眼饱含哀怨的目光,已足能认定,夏笙循是看到了他。此时处境尴尬,匆忙在脑中想好几句对答之词,辩解自己为何恰在此处,又为何一直盯着她看。
谁知夏笙循走到面前,竟然目不斜视的径行入府,对他,对狮子,都已视若无物。李亦杰心中疑窦暗生,难道刚才的惊险都是平白发梦?无论如何,此时绝不是商谈的好时机。直等陆黔走出甚远,才记起去追。
好在陆黔仅是悠然闲逛,步伐缓慢,李亦杰终于在拐角处追了上来,唤道:“陆贤兄留步!”等他转过身,突然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想到他与夏笙循亲近的模样,阵阵醋意滋生,脱口道:“你怎么会从那边过来?”
陆黔哈哈大笑,道:“怎么,这天下道路,四通八达,难道偏有哪一块,是我陆黔所不能走?”
李亦杰冷喝道:“少装蒜!我的意思是,你怎会从原府那边过来?”
陆黔听他问及此事,本来无甚表情的脸上登时放出光来。道:“你真想知道?哈哈,怎么着,没猜错的话,你是在吃醋?因为我现在跟原公子与笙循,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就许你去蹭饭,不许我常去拜访?尤其是笙循,闺中寂寞,更将我视作良师益友,待我好得很。她实在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实话说,有些人适合谈情说爱,有些人则适合厮守终生。她就是做老婆的最佳人选。”
李亦杰听他直呼“笙循”,又似是平日唤得纯熟,毫没留心,随口叫出,没来由的便觉一阵怪异。
陆黔一笑续道:“我都想清楚了,她若是一口咬定,自己便是夏笙循,与我倒反而有利得多。六、七年前旧识,与我一番爱恨纠葛、缠绵不尽的是华山弟子南宫雪,至于夏姑娘,我从未见过,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得罪。同我相处,她就绝不能显出一点不满,否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