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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老天爷特别优待,还是幸运之神尤其眷顾我。在师父教过了几招基本的剑法,督导我们操练纯熟后,为提早培养出实战的能力,便要大家分成两人一组训练。你猜得不错,我竟然与爱慕已久的雪儿分到了一组。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我当时的狂喜。原来雪儿虽然像个小公主一般,被众星捧月的疼爱着,她却是个很随和的女孩。我们约定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雪儿学剑的天赋很高,造诣早已胜我一筹。我本是个极为懒惰之人,招式仅够摆出个花架子,在师父面前蒙混过关,也就够了。但从那以后,为了不使雪儿的问题落空,我加倍努力练武,好在从没在她的面前出过丑,反而令她十分羡慕,以为我无所不知。看到她崇敬的眼神,我心里又是侥幸,又是羞惭,于是暗暗发誓,我定要当得起她这份敬重。
那以后我变得尤其勤快,师兄弟们都觉得,我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连师父也夸我上进,可其中的原因,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与师妹每天堪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我不过是为了延长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你瞧,这举动真傻,是不是?我们从未出外见识过天地广阔,仅在这许久的相处中,逐渐衍生出了感情。
你知道,有天晚上,我们讨论一个剑道之理,太过投入,忘了时辰。最后不得已生起一堆火,一边取暖,一边畅谈人生哲理。我们发现…;…;”将原翼所说“与夏笙循日久生情”的段落复述一遍,其中又另添不少琐碎细节,听来更似亲身经历,饱含真情实感。又道:“我想,就在那一晚,我爱上了她,此生不换,她就是我李亦杰唯一的挚爱!
后来,由于志趣相投,无须更多言语,我俩便极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并肩听林中的鸟语,看溪流经过我们脚边,奔向远方;遥望日出日落,放声欢歌。我们的幸福,正像这岁月一般,虽然不断流逝,却仍有再一次的更替,无止无休。
我对她说,我们要一辈子都像这样,平平静静的在一起。江湖再好又如何?不知有多少对功成名就的情侣,都会羡慕我们这样简单如意的生活。她说,会永远陪着我,直到不得不拄着拐杖的那一天,华山玉女峰上,仍会出现一对互相搀扶的老公公,老婆婆,恩恩爱爱,惹人羡慕。
一众师兄弟得知是没什么作为的我,最终得到了美人芳心,起初大呼嫉妒,最后便逐渐释然,都称‘人不可貌相’,个个祝福我们。那时的我和雪儿,是华山上最受看好的一对,就连一向不喜弟子过早思及男女情事的师父,也默许了我们的事。那一段华山上携手共度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夏笙循轻哼了一声,道:“你跟你师妹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但她眼神闪烁,似乎另有话说,最终却未曾开口。
李亦杰叹道:“谁说不是呢?我曾以为这般厮守着她,便是我的永远。可谁知,上天总要折磨有情人。又或者是她太美,太好,我这个邋里邋遢的小子,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因此老天爷才要惩罚我,正当我在蜜罐里,不知今夕何夕,它便要收回我本不应得的幸福。都是那次任务…;…;‘断魂泪’,就是这个东西!我知道它是传说中的武林至宝,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宁可拼掉性命,也定要将它争抢到手的稀世之宝!可是,我讨厌那个东西,正是它,毁了我与雪儿的一切!”定了定神,续道:“那天我和雪儿照常穿衣起身,照常到大堂用饭,我喂她喝粥,她喂我吃馒头。那天的馒头,特别好吃,她也说那碗粥…;…;是她喝过最甜的粥。一对亲密爱侣在一起,自然什么都是甜甜蜜蜜的…;…;不,我的意思只是,那时我们都还不知,大祸即将临头。我至今还记得,我与雪儿最初接到这任务时,嘻嘻哈哈的穷开心,只将那当做一次游山玩水,却不知这正是日后悲剧的祸根。我至今还记得,师父送我们两个下山,脸上的郑重,反复的叮咛。而我与雪儿,一对少年男女,初涉江湖,两张意气风发的面孔,竟以为凭那几招三脚猫的剑法,就可以独步武林,惩奸除恶,也实是荒唐无比。华山就像一个安详的乐园,而世间太险恶,那时的我们还太单纯。正是这一行,为我们永久的悔恨拉开了序幕。若是我能一早预料此行结果,拼着挨师父责骂,被同门师兄弟指着鼻子笑话为胆小鬼,我也绝不会接它下来。”
夏笙循面无表情的听着,深邃的眼波中仿佛微微有了一丝动容。
随后李亦杰便着重叙述起自己与南宫雪同行寻找断魂泪的经历,将两人的同舟共济形容得淋漓尽致,直令闻者泣、述者涕。但他却只偏重于叙述师兄妹间的情谊,对于沈世韵竟然一字未提,连“饭馆中付账的好心女子”“荆溪沉香院的名花魁”也没说。
而江冽尘与楚梦琳这对隐藏身份的魔教男女,因与后事相扯太深,不得已而说起,却往往一语带过,简略之极。夏笙循几次想插嘴辩驳,最终都作罢论。
李亦杰一路说下,提起两人在客栈间结识昆仑派弟子陆黔,在荒野间的一处凉茶摊,亲眼目睹正派伏击,魔教总堂主“残煞星”大开杀戒,将那众多人马杀得一个不剩。这也是两人第一次见识到魔教的可怕,但也正是那一次,阴差阳错的得到一本魔教秘笈,其中几乎记载了所有传奇的功夫。
然而秘笈却给陆黔盗走,两人也见识到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