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击出,运上了五分内力,满拟能立时将对方击溃。不料李亦杰二人双剑合璧,威力竟是空前强大,再度将他招式反击了回来,同时另有几分未泄劲道,直向面门侵入。
江冽尘冷哼一声,方才惊愕之下,竟给这古怪玩意儿逼得当众后退一步,堪称奇耻大辱,这一次绝难容忍重蹈覆辙。手掌垂到半途,再度运功,已使上了七成力道,提指来夹剑锋。这在他而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挫败。
但长剑就像是成心同他较上了劲,“嗖”的声笔直透入,若是强行拿捏,连手指也要切了下来,单是剑身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就先迫得他不得不放手。此时再想抽身后退,却已晚了,“嗤”的一声,剑刃尚未及体,所带出的剑气倒先将长袍割开一道极长口子。
众人见状,先是惊愕失语,随后简直有如沸腾,欢呼声、鼓劲声响成一片。就此看来,令人闻风丧胆的七煞圣君也不是全然无望战胜。
照说双方胜负未分,江冽尘也未露败象,但以他身份,向来自诩为战无不胜,将任何人都不瞧在眼里。一经战阵,只遣玄霜代他应付,自身连动手过招也嫌多余,可称得摆足了嚣张架子。在此情形下,给李亦杰二人逼得大失先机,于他固是羞愤难当,但在正派一方,实是一次难得的胜利。
李亦杰与南宫雪乃是剧痛、急怒之下,才有了此番配合,想不到效果竟好得出人意料。江冽尘满脸恼恨不甘,心下越是情急,出手影响也是越大,又拆几招,不单先机尽失,就连还手制胜之机也是难求。
两柄剑散发光芒极其耀眼,令他躲避时难以看清退路,而长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外表再如何佯装强横,内心总有几分畏惧,怕见阳光。这光束直有洗涤污浊,净化一切的神力。同时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江冽尘仅稍有疏忽,料错了下一处攻击方位,衣袖再次被削断一截,这回更是狼狈。
李亦杰大喝一声,想象着眼前这人是害死师父的罪魁祸首,真恨不得口中也能喷出毒针,每听他说一句话,就大放暗器,直到将他这块活靶子钉成马蜂窝为止。
江冽尘见那长剑带着一股压倒性的威势,半空中划转半个圈子,向自己猛然冲下,吃了一惊,似是没料到它来得如此之快。这时再躲也为时太迟,两柄长剑各受主人怒气所扰,光芒大盛,以一道最为耀眼的光束为核心,向江冽尘所立之处冲去。
那剑在半空挥出,长剑刺他胸口,而剑尖所载剑气极是强横,起落间将地面也劈得层层翻滚,一层土石组成的细浪自下方卷出。这两处攻击,都是令江冽尘退无可退,只得立在原地,运足内力,以备硬碰硬的接上一击。
但如今看来,算上这柄突然“通灵”的长剑,两方实力全不在同一档次,纵然真能勉强接住,也要耗尽他全部真元加以化解,无以再战。江冽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始终避免正面相触。
李亦杰对自己这赌上全力的剑招大有信心,脱口叫道“定然是师父的魂魄附在剑上,才能保佑咱们事事通畅咱们定要替他了结这桩心事。”南宫雪应道“不错,为了师父,才更要全力以赴,不能令他老人家的苦心白费”
两人这一击本是必然得手,谁料斜刺里忽然冲上个人来。玄霜以无从料想的方位抢到近处,以他伤势,据常理推想,能以如此高速挪动,本是全无可能之事。玄霜拦在江冽尘身前,挥起日月双轮强挡。此举简直有如螳臂当车,又如何能使得出杯水车薪之力攻击不但全未接下,更是尽数罩上了他身子。
李亦杰与南宫雪攻势已发,收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霜胸前炸开大团血花。今日虽看多了他吐血,对他潜力也不得不由衷钦服,却还从未见过,哪一次的伤势有如此之重,或是血量所可比。最终“咚”的声跌翻在地,满身衣裳尽是鲜红,几乎已被染成了一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