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亲王道“这计策好是很好,但将来娘娘若要翻脸不认人,恐怕难平他们心意,再生变乱。”沈世韵微笑道“本宫一言九鼎,说过给他们,自然就是给他们,却要反悔什么了”福亲王一怔,道“可娘娘一旦履行承诺,岂不将大清版图割得七零八落于实现大一统可不利啊”
沈世韵道“外邦边夷之地,本就人烟稀少,大清徒占一块挂有虚名的空地,又有何益若是划分给异族,他们自当在此种植畜牧,再将所得向大清进贡,我朝更可多得一批外在收益。日子也不必多,每年一次即可,就如从前的女真与大明。此际预先将条件谈妥,令他们归心臣服,大清同样可以派兵保卫,助他们抵挡外敌侵略之灾。”
另一位老者道“原来如此,那么韵贵妃要我们做什么边疆之乱,我等公然相助哪一方,恐怕都有些说不过去。”沈世韵道“不错,再言道远水难救近火,不得不做好两手备防。要说朝廷的死对头血煞教”
李亦杰心念一动,他听沈世韵与人商议变乱之事,很觉诧异,但想自己在旁未必插得上话,纵然规劝也是无效。直至此刻,想到双方目的不谋而合,也不知该是欣喜还是遗憾。
沈世韵续道“若是魔教此际出动,在京城左近大肆动荡,朝廷自当派出兵力镇压。两相一过,宫中可用之兵,早已剩得不多了。到时咱们从中变乱,必将陷城外士兵于两难,外忧内患交杂下,他们仍是只有一条路可供选择。若是宫廷生变,最坏也不过是顺治下台,万一京城失守,却连大清国运也会从此衰败。孰轻孰重,想来他们自能分辨。不论作战结果如何,紫禁城中,却早已改朝换代。”
上官耀华冷笑道“哟,韵贵妃,够狠的啊皇上如此待你,你就在背后这样算计他,良心真是给狗吃了。做你的丈夫,当真倒霉得紧。怪不得旁人都说红颜祸水”
沈世韵淡淡的道“帝王之爱,永远都是不可靠的。他自当平稳后宫,怎能专宠于一人只是君无戏言,他早已答应过立我儿为储君,如今无缘无故,只因同本宫关系冷落了,便要撤销旨意,着实令人寒心。”
上官耀华道“他要立储君的对象是凌贝勒,如今却要你在这边瞎起劲什么若不是狗拿耗子,那便是借玄霜之名,公然谋反。到得事成之后,坐上皇帝宝座的,还不知是什么人哪”沈世韵道“无论如何,至少不是承王殿下。”
多尔衮见着两人争吵,只觉有趣,道“娘娘倒真是看得开。不过魔教一众反贼,有如脱了缰的烈马,终究野性难驯,你又怎能叫他们如你所愿,依言攻打京城万一南辕北辙,岂非于计划不利”
李亦杰心脏登时狂跳起来,对于如何从中离间,一直是盘踞在他心头的一大忧患,沈世韵所为,有几件是没有把握但不知何故,脑中始终涌动着极其不祥的预感。南宫雪与他心灵相合,觉出他气息忽乱,转头凝视,眼中闪过担忧。
沈世韵忽地一笑,道“王爷爱开玩笑,本宫也不必过多计较。那计策终究是冒险了些,万一未得上天赐福,我倒另有个计较。据说太宗皇帝驾崩,先前毫无预兆,不少近臣都疑心另有缘故,若说是无疾而终”多尔衮恼道“这当口却提起先帝做什么了”
沈世韵指尖从唇角轻轻划过,微笑道“本宫不过是提了一句先帝爷,王爷想到哪里去了太宗皇帝驾崩突然,未能留下遗诏,从前也未曾册封过太子,因此皇位归属,一时难定。其后由礼亲王等人做主,扶植当今圣上为储,待得入关后,才正式行登基大典咱们如能寻到一份先帝爷遗诏,书明指定何人继位,而礼亲王等人自作主张,则是犯下欺君大罪,同时不遵先皇遗嘱,罪加一等此事若想牵连,还怕牵扯不尽到时斩首的斩首,充军的充军,皇上身边的辅佐近臣,总之是削割的越少越好。等他孤掌难鸣,还拿什么同咱们斗念在夫妻一场,本宫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如能答应下诏退位,并将皇位传予玄霜,我仍然奉他为太上皇。”
这一套话,她在玄霜面前也是说过的。然而留下受逼宫退位的皇上,究竟是个隐患,一旦他透露真相,定然使民心不稳,因此如何处置废帝,却是沈世韵早有打算。之所以在人前假意仁慈,不过是为堆砌声望,好令众人不致过于寒心,能够放胆相助之故。
李亦杰心道“要是皇上答应退位,从此成为太上皇,安享清福,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同时还能借此机会,铲平魔教贼子。”此时暗暗打定主意,若要相助沈世韵,也不是全没商量。
南宫雪却想“韵贵妃如此工于心计,怎会善罢甘休恐怕其中没那么简单她要的并不是一个皇太后的名分,而是将朝纲全然把持己手是了,她并非是没骨气,降清求援,而是远不止于此,如今就连她的复仇,也不过是夺权后的附及。”
果然沈世韵温言道“他要是不肯,本宫也没有法子。到时还要烦请众位,只等本宫一声命令,便同时出动。双管齐下,外平贼寇,内执政权,将大清的江山,完完全全纳入我们掌控。”平若瑜忽道“且慢,既然先帝从未立过遗嘱,咱们又怎能找得到”
沈世韵嘴角扯了扯,显然对她所言轻蔑不已,好一阵子才道“平小姐不愧是大家闺秀,果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江湖经验稀缺。要是当真有那一份遗诏,倒是麻烦多了。既然本不存在,自然也不会有人见过,咱们就可借题发挥。只须寻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