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他们问我要钱,说是寄给坐牢的你哥嫂,我没有。搜给他们看,真没有。我跟他们说,你春节会回家。”
“呵,原来是里应外合,一起逼我要钱。他们是谁,我是谁。你怎么亲疏都分不清楚。”
“他们拿钱给你哥去。”
“省省吧,给他们自己都来不及呢,连阿嫂也轮不到,还给我哥?做梦去。看来不能客气。”樊胜美说着愤愤走出去,看着铁皮做的防盗门,真想通一根电线搭门上,让外面的人触电。可她对此不内行,怕弄得不好电死两个人。她忽然想起几天前看曲筱绡打得门口曲父等三个男人落花流水,曲筱绡行,她为什么不行。樊胜美在屋里喘着粗气地转悠,寻找凶器。到厨房掂起一把菜刀,别说挥舞了,想想心里就寒战战的,赶紧放下。又操起扫把,可外面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精力犹存的男人,她一个人一根扫把对付得了吗?尤其是,若下手重了,会不会打死打伤?她可既赔不起也坐不起牢啊。
樊胜美颓然扔下扫把的同时便想到,外面两个敢如此嚣张,欺负的就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可偏偏王柏川又如此不给力,大好机会上门却不珍惜,还得她三催四促。难道他不知道她每天得面对门外一帮无赖吗?他没想过好好努力,赶紧把她解救出去?樊胜美恨从心底起,飞脚踢向防盗门。她在里面一踢,外面就沉寂了几分钟,但很快就恢复打骂。
樊胜美又回去厨房团团打转,寻找凶器。她攒了一盆冰冷的水,准备去泼外面两个,她妈赶紧过来,哀哀苦求:“你别干蠢事,你要是泼水,他们明天会来泼粪。我们惹不起,谁让你爸躺床上动不得呢。就算你今天赢了,等你回去工作,在家苦熬的是我和雷雷,我们还得活命。你让他们敲吧,忍忍,他们又不是神仙,敲不了一夜。”
樊胜美一听,还真下不了手,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忽然想到该给王柏川打电话查他究竟有没有给客户去电,她火冒三丈地冲进卧室摔上门,一肚子发不出的闷气都发泄到手机上,捏面团似的拨打王柏川电话,好不容易,里面传来女声提示,正在通话中。樊胜美哼一声,不知那边是不是真的在通话,还是拿通话逃避她的检查。她愤怒地发去一条短信,“第一次一刻钟检查,你在通话,很好。第二次,第三次……我会一直查到你给我回复。”
王柏川被迫给客户去电话,果然很遭客户埋怨,但总算有一位客户愿意配合。王母一直坐儿子旁边,电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儿子稍歇的时候就问:“ei是谁?”
“高中同学。”王柏川谨守对樊胜美的承诺,暂时不跟父母多说。
王母点点头,没有追问,让儿子继续忙碌。高中同学,同幢大楼里就有个儿子高中同学,一打听还不是全都知道了。
家宴结束的时候,王柏川还没结束到处询价与听客户埋怨。可又知道,只要他敢放下电话,樊胜美冷冷的催促就会立即上来。他只能继续,连送年迈爷爷奶奶回家都暂时做不到,开车不可一心两用,只能让爷爷奶奶与父母一起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