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成交,于是刚刚到手的铜板,又有一大半被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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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船启程,这笔意外之财让老板美上天。神明啊,这么一大块金!等回去以后熔炼成金币,他这辈子都不用再做见不得光的黑市勾当了。
入夜后,老板在自己房间仔细审视起这飞来横财,真是太美了!灯烛跳动的火苗,让上面雕刻的兽头都好像随时能变活一样,他不由自主伸手抚摸,黄金的触感!就如同乍见tuō_guāng衣服的绝色美人,让人血脉喷张。摸着摸着,就摸到黄金物件最顶端,锋利顶尖一不小心竟刺到手指。‘啊’的一声痛叫,他的拇指已被刺出血来。
“该死!”老板低声咒骂一句,吸吮手指,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一夜睡得很糟,噩梦连连,可是醒来后除了汗水湿透衣襟,梦里情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低头一看才大吃一惊——昨晚刺破的姆指居然还在流血,此刻被褥都已被染红一大片!
怎么搞的?他连忙起身去找草药敷贴,可奇怪的是,明明只是针尖大的一点破口,却任凭多少草药都没法止血。一整天下来,老板已经感觉头晕,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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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客躲在舱室里,摘下厚厚头巾便是漫屋腥臭,烧伤!他现在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半的皮肤还能保持原样,一身的伤痛让他越想越不甘心,为了那件东西,他的生活全毁了。犯下命案才弄来的钱财,一趟出海再加上治伤买药早已是大子不剩。现在跑是跑出来,可满身伤口都还在流脓,看看手里扣除船费后仅剩的可怜铜板,别说是今后的生活了,只怕连继续买药治伤都不够!偷渡客越想越气闷,熬了一夜后,终于忍无可忍去找老板。
“那件东西我不卖了,还给我!”
他的要求顷刻点燃火药桶,老板当即发作:“不卖?你想反悔就反悔,有那么容易吗?”
偷渡客扔回钱袋:“我就是不卖了,还给我!”
老板哈哈大笑,目光凶狠:“钱都花掉大半了,还敢提这种要求?你莫不是在找死?”
整整一天,老板都将黄金物件紧紧抱在怀里,伸手抚摸,再度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变得无比狰狞。偷渡客吓了一跳,注意到他满布血丝的眼睛,以及其中透露的凶狠,天哪,这哪里还是昨天那个谈生意的老板,分明就是恶鬼俯身。
老板一声大喝:“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扔到河里去!”
船上伙计都吓了一跳,见无人行动,老板当即爆棚:“都聋了吗,把他扔下去!”
“可是……河里到处是鳄鱼……”
“没错!我就是要他去喂鳄鱼!”老板说着竟哈哈狂笑起来。
眼看伙计真要动手,偷渡客的满腔愤恨也在霎那间爆发:“骗子!我跟你拼了!”
他扑上来抢夺老板怀中物,二人扭作一团,撕打中忽然‘嗤’的一声,黄金物件的锋利顶尖,竟不偏不倚刺入偷渡客的咽喉。
滚烫鲜血流过黄金,偷渡客瞪大眼睛,却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软软的倒下去,直到咽气,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天哪!杀人啦!”
船上的伙计顷刻大乱,老板也在尖叫中蓦然清醒,什么?!他……竟然杀人了?!偷渡客的鲜血浸染黄金,就在这时忽然有水手大叫起来:“天哪!快看!快看水里!”
人们纷纷看向水中,猛然倒吸凉气。尼罗河中的鳄鱼好像一下子全都浮出水面了,放眼望去宽阔河面竟如同变身鳄鱼池!彼时大小船只上纷纷传来惊呼,奇怪的是,鳄鱼却好像锁定统一目标一般,全都向着他们这一艘货船汇集过来。
很快,货船就像是被搁浅在鳄鱼垒成的小岛,众多船桨眨眼即被咬断,围在最内侧的数十只大鳄鱼,摆动头颅疯狂撞击船身。船上人都被吓得面无血色,剧烈晃动中忽然就有人掉下去!掉落的可怜家伙甚至还没触及河面,就被窜起来的鳄鱼凌空咬成两截!四分五裂,鳄鱼翻滚,眨眼间,除了密集猛兽群中偶然浮现的血水,牺牲品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
船上人彻底慌了,老板更是吓得大小便shī_jìn,可是没了船桨寸步难行,任凭众人哭天喊地,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忽然又是一声惊呼:“船!船被撞漏了!”
更加恐怖的噩耗传来,人们的绝望爬升到顶点。有人放声哭嚎,有人向远处船只大声呼救。可是此情此景又有谁敢靠近?周边船只上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生长于尼罗河,却有谁见过如此恐怖的画面!几十只……不,至少有上百只大鳄鱼齐攻一条船!遭殃货船以惊人的速度沉下去,眼看船上人纷纷变成鳄鱼口中餐,惨叫声在巨兽翻滚中淹没,目击者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快!全速前进!趁着鳄鱼没有转向,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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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惨案震惊四野,据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敢在那一段河道行船。官员派人调查,当得知那艘货船似乎在做走私勾当,于是很快将之归结为是触怒神灵的结果。因此,那段日子走私几乎在尼罗河绝迹,曾经干过这种事的人,也都惶惶然向神庙献祭以请求宽恕。
就在距离惨案发生地不远的河岸村庄,这天,忽然有村民在岸边发现一条快死的鳄鱼,他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息的力气。村民拿着镰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