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对抗埃及的战场,赫梯终因四王子的回归重奏凯歌。随着战事推进,由路易赛德一手负责策动百姓、招募增兵!短短几个月,赫梯军的规模已扩充近两倍。然而,指挥全军一路挺进时,却无人因辉煌战绩而感到轻松喜悦。恰恰相反,如今的赛里斯,可以说每一天的神经都是时刻绷紧,不敢有分毫松懈。
哈图萨斯的黑手,来得比预想中更加凶猛!暗杀无孔不入,没人知道庞库斯幽灵埋藏的根茎到底有多深,触角究竟有多广。从军中的仆役士兵,到街头的平民百姓,人人都可能是刺客,处处都可能藏杀机。收复克尔巴时,他率军入城走过一片狼藉的街道,看到街头趴在尸体上恸哭的老妇人,她哭到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在质问王者的守护神!
“阿丽娜!!你什么时候能开眼?什么时候才肯显灵啊!”
那质问令他动容,因此走过去想以示安慰,谁知体态佝偻的老妪,在近身霎那忽然就刺出锋利的匕首!
那一次,着实让赛里斯惊出一身冷汗。匕首上涂抹的剧毒,当时只要划破丁点皮肤,他就断无可能再活命!一击失败,行凶者当场自裁!其顽硬决绝的程度让看者心寒!
为了保护王子,西塞亲王组建了护驾近卫军,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层层审核;每日吃喝饮食,更有鲁邦尼严密把关,从原料到烹饪过程无一错漏。但饶是如此,赛里斯还是有好几次都差点邂逅死神。
仆从奉上葡萄酒,先喝一口以示验毒,恭恭敬敬送上前说:“赫梯众神护佑殿下安康,若有阴谋诡诈,先行应验在我身上。”
王子接过酒杯,刚要入口,忽然被鲁邦尼断然喝止:“慢着!”
他走向仆从,厉声喝问:“你尝酒之后,为何要用手巾擦试杯口?”
仆从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怕我的嘴……不洁,玷污殿下的酒杯。”
鲁邦尼冷哼一声:“哦?那从前为何没见你擦过?”
仆从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头:“我……小人,这几天肠胃不好,口气比较重,所以……”
赛里斯静静的看着,递过酒杯说:“没关系,再喝一口。”
仆人周身猛然一震,却迟迟不敢接过酒杯。
鲁邦尼冷声道:“你聋了吗?没听到殿下在和你说话?”
仆人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忽然趴在地上失声痛哭:“殿下饶命,我也是被逼的,我……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啊。”
赛里斯不吭声,将一杯酒缓缓倾倒在地,晶莹剔透的葡萄酒流过杯口,落地时竟如硫酸一般刺啦作响,蒸腾出团团气泡和白烟。
在场之人尽皆变色,鲁邦尼一声厉喝:“拿下!”
已经吓瘫的仆人被拖下去了,赛里斯冷声道:“仔细看管,别让人钻了空子。哼,不想死的家伙,就不怕问不出来。”
暗杀黑手无孔不入,几乎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发生频率之高实乃古今未有!费因斯洛眉头紧锁,沉声道:“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防不胜防,谁又能保证百密无一疏?只要有一次……哪怕只是一次最细微的疏乎,后果都将是无可挽回。”
赛里斯暗自一叹,喃喃道:“不然还能怎样?生来是王子,这就是逃不开的宿命。”
裘德不同意:“以我的看法,一切祸害的根源都在哈图萨斯!一天不夺回王城,这样的威胁就永无止息!殿下,现在南方战局大势已定,后面的事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殿下不如尽快抽身,只有重夺哈图萨斯,才能彻底铲除祸根!”
“大势已定?”
赛里斯因这个字眼蓦然失笑,摇摇头说:“最大的威胁还没来呢,现在说这种话,未免太早了。”
众人一愣,最大的威胁?
赛里斯提醒众人:“一心灭我,他们为何只敢用暗杀,而不见发兵讨伐?达鲁·赛恩斯,哼,拜他清除异己的‘功劳’所赐,长王兄阿尔努旺达二世遇害,我已经不再有罪责了,现在回来也是一心为国出力,守卫国家,就等于是在守卫君王!”
费因斯洛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说,如果现在掉头攻取哈图萨斯,就等于立刻授人以柄,让这群家伙可以名正言顺出兵讨伐?”
赛里斯摇摇头:“出兵不怕,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会改变哈图萨斯与埃及的关系!让这两方面达成联手,才是真正的威胁所在!”
他提醒众人:“如果没有解决埃及,就转头攻取哈图萨斯,极有可能陷入两线受敌的困境。仔细想想吧,如果这两方面串通一气,来个情报共享会有什么后果?哼,到时候只要根据情报对证下药,就足以在战场上给你们诸位量身打造致命陷阱!还说什么大势已定?此后每逢出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很难说啊!”
裘德瞪大眼睛:“这……不可能吧?他现在已经是国王了,勾结埃及?这是卖国啊!由国王卖国?他就算再混帐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吧?”
赛里斯叹息道:“记住,国家利益和王权利益,这二者未必就是时刻统一的,当发生冲突时要作何取舍,就是问题所在!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以你对达鲁·赛恩斯的了解,你认为他会作何选择?”
裘德激动起来:“可是……哈图萨斯毕竟还有元老院,从权贵大臣到平民百姓,这种事说出来,全天下的人都不可能答应!”
“所以啊,这种事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只会在台面下变成事实!”
赛里斯